花颜一行人离开兆原县后,行出百里,又遇到了两批杀手死士。这两批杀手死士与比之前更为狠辣阴毒,箭上都淬有剧毒。
云暗的暗卫中重伤中了毒箭者三人,两匹拉车的宝马中了箭,倒地不起。幸而天不绝在,所以,保住了三名暗卫的命,但两匹马却命中要害没救回来。
云暗在血腥中跪在地上对花颜请罪,“主子,没抓到活口,除了被我们斩杀的,其余几人服毒自尽了。”
花颜冷着脸颔首,声音温和,“不怪你,起来吧。”
云暗站起身,对花颜道,“这两批人不是北地程家的人。”
“我知道。”花颜脸色清寒,“死人未必不会说话,将这些尸体仔细地查,定能查出些东西来。”话落,嘱咐,“小心些,仔细他们身上有毒。”
云暗应是。
花颜不再急着走,而是站在车前,看着云暗逐一彻查。
五皇子虽然知道跟随花颜来北地会有些惊险,但也没想到还没到北地,他们这一路上便遇到了好几批杀手,这些杀手死士,是真正地血腥杀戮,要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命。不过幸好花颜手中有云暗隐卫,还有花家暗卫,否则,这两批前后不足半盏茶出现的杀手,没有强大的暗卫相护,他们此时已丢了命。
程子笑冷眼看着遍地死士,对花颜说,“看来,北地境况十分严峻,这些人应该知道灾情之事瞒不住了,所以,想在太子殿下派人来之前,把能捂的捂住,比如我手中攥着他们的东西,把我毁了,东西自然就拿不出来了。”
花颜点头,“自然是瞒不住了,否则也不会层层设卡之下,还让流民到了兆原。通往兆原的路有好几条,大片灾情之下,人手不够,堵不住所有的路,兆原是入京的最后一处要道,想入京,必经兆原。所以,才让兆原县守设最后关卡,拦了流民。”
程子笑点头,“可见事态有多烂了,还没到北地,便一批有一批的杀手,这若是踏进北地,怕更是明目张胆了。”
花颜冷笑,“不怕他们明目张胆,就怕他们这时收起了够胆,剪了尾巴藏起来,一旦藏得深,到不好查了。”
程子笑想了想说,“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最可能的是,如今他们派杀手死士,一旦知道杀手死士奈何不了我们后,怕是会动兵。太子妃可知道,北地的驻北军零零散散有二十万。”
花颜皱眉,“有这么多?”
程子笑点头,“太子妃应该知道,南楚兵权一分为四,皇上攥了一份,太子监国后,便给了太子殿下。武威侯攥了一份、敬国公攥了一份,安阳王攥了一份。太子的兵权分在两处,一处是距离京城五十里的西山兵马大营,有二十万兵马。一处是西南边境,有三十万兵马。”
花颜点头,“这我知道。”
程子笑继续道,“武威侯、敬国公、安阳王的兵权分别有二十万,但却被拆散了分配在东南西北四境之地,也就是分了四处。三府爵位代代相传,如今距离太祖建朝已经四百年,这兵权,除了西山兵马大营在皇上和太子眼皮底下,西南境地的兵权自太子监国从皇上手中接受后重新整顿外,其余的三府兵权,一直遵照旧例,论掌控程度,皆不好说。”
花颜眯了眯眼睛,看着程子笑,“你的意思是,如今这三府,已掌控不了手下的兵权了?”
程子笑摇头又点头,“也不能说全然掌控不了,但毕竟三府的兵权太零散了,太祖爷给兵权,是重视信任三府,但同时也不是对三府全无设防,也是为了互相牵制。”
花颜静静听着,“继续说。”
程子笑继续道,“三府兵权虽各二十万,东西南北四境之地各五万,每一代,三府都派近亲子嗣信任人接手,分派到四境之地掌军,虽集中调令在三府掌权人手中,但四百年,代代相承之下,他们在京中对千里之外兵权的遥控力却是一代比一代弱。到了如今,谁能保证他们手下的兵不叛变?明着是三府中人,但私下里,难保不背叛投靠了别人。”
花颜抿唇,“你这样说来,的确有道理,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程子笑冷笑,“太子妃要知道,我是从北地泥里打滚混出来的人,对于北地那些人,背地里的蝇营狗苟,我实在是太了解了。他们是敢伸手进军中的。”
花颜冷了眉峰,“我还在想他们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般欺瞒朝廷,怕是有心人要在北地拥兵自立吧?难道敢弄出这么大的祸乱。”
安十六在一旁听着,顿时一凛,“若是这样的话,少主要另做安排了。”
花颜颔首,“不错,防患未然,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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