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在门口送他时,对他笑道,“你穿着这样一身衣服,不拿出随身令牌和玉佩,谁也不相信你是武威侯府那个名扬天下分外讲究的子斩公子,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但这样几两银子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损你风骨,着实好看。”
苏子斩笑道,“是你告诉我不要暴露身份,思来想去,也只能这样了。”
花颜点头,“是啊,天下传扬,子斩公子心狠手辣、善于酿酒、喜穿红衣,如今你来北地赈灾查办的消息天下皆知,你的画像怕是遍传北地各大世家,若是还依照以前穿扮,岂不是行走的箭靶子?”
苏子斩失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好了。”
花颜想了想说,“我本来打算将我新收的太祖暗卫给你一半,但发现哥哥派的人不少,对你保护的甚是周全,也就罢了。以前我外出,他可从不曾对我这么好过。”
苏子斩负手含笑,“全仰仗你的关系,若没有你,我也踏足不了花家,得不了这个好处。”
“其实我想说的是,虽有许多人将你护得密不透风,但你还是要万事小心。”花颜笑着摆手,“行了,是我啰嗦了,快走吧!”
“放心,你也小心。”苏子斩上了马车。
花颜站在门口,目送着苏子斩车马远去,久久驻足,直到车马不见踪影,她依旧看着没动。
五皇子看着花颜送苏子斩,以及她与苏子斩相处,虽坦坦荡荡,但他还是不免多想,猜测是不是四嫂的心里还惦记着苏子斩。
程子笑却不比五皇子,有什么他就会说出来,对花颜问,“太子妃,这人都走没影了,你却一直站在门口看,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估计会打翻醋坛子。”
花颜回过身,见五皇子脸色有异,显然是多想了,采青也有点儿不安。她失笑,“你们不明白。”
程子笑难得地翻白眼,“男情女爱,有什么不明白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花颜气笑,挥手一阵掌风,打向程子笑。
程子笑虽会武功,但哪里是花颜的对手,连她的一招也接不下,他虽躲得急,但还是被花颜轻柔的风给掀了一个趔趄。他摇摇晃晃地勉强站稳身子,白着脸玩笑地说,“太子妃,不是吧?在下一句话,你也不至于恼羞成怒,杀我灭口。”
花颜收了手,抬步往里走,“我若是想杀你灭口,你这句话就不会说出来,如今已经死了。”
程子笑咳嗽一声,自然知道刚刚是花颜手下留情,否则十个他也不够死的。功力太高深莫测了,他从没见过她出手,以为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没想到真是出手就吓死人。
但他还是把想问的问了出来,“那你到是说说啊,我们可都是长眼睛的。要知道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一个人心念着另一个人,若是出了误会,那可就不好了。早晚要出事儿。”
花颜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子笑,“你倒是什么都敢说,在京城时,没看出来你像是这么多话的人。”
程子笑微笑,“那时不熟,如今我也算是太子妃你的人了,自然有必要给你提个醒。你好过,我们跟在你身边的人都好过不是?”
花颜笑了笑,“这句话倒是在理。”话落,收了笑说,“子斩心中藏了事儿,此去武威候府在北地的军中,怕是刀山火海,没那么轻易掌控那五万兵马,他怕我去有危险,所以,才在我们决定后与我换了。”
程子笑闻言收了玩笑之意,“那你看了半晌,可明白了他藏着什么事儿?”
花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本想着让他一世安稳,不再过以前的日子,但却想到没做到,南楚正是用人之际,我明知道他有多厌恶武威侯府,恨不得摆脱再不沾染,但无奈还是将他拉了进来。”
程子笑拱手赔礼,“是在下不对,胡乱猜测太子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花颜淡笑,“我何曾怕谁猜度?”说完对几人摆手,“今日歇一晚,明日一早起程,我们先去距离安阳军最近的安阳镇。”
众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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