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事情,慕静云纠结了差不多半个多月,除开在学校的时间,其他剩余时间全部都用在了查探自己身世的事情上。
美轮美奂的庄园内,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绝美的背影海藻般浓密的头发,缓缓转身,露出绝美的面孔,背后有着微微阳光的衬托,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中,仿若仙人,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视线。
而站在女人边上不远处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风衣,身材欣长,面容俊朗,一副银边眼镜,满身贵气,给他整个人更添了一份隽秀优雅。
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却就这样痴痴望着不远处轮椅上的女人失神,一双眸子看着女人先纤细的背影时,眼里流露出的哀伤,这是一种求而不得的心态,他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无用,如果鼓足一些勇气,早些年就能够勇于承认这份感情,也不会弄得现在他们两人成为这样。
如今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带给心爱女人伤害的男人,心里就恨不能冲到那个男人家里,把那个男人拎起来直接大卸八块,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才会早就他最心爱女人这辈子的悲苦,原本,他跟她才应该是一对璧人的。
这样一个男人,就光是那么一看,也知道身份不凡,出生不凡,可如今却因为轮椅上的绝美女人而黯然伤神,稍微远一些站着的女性保镖,一个个都或低头或仰天,都没有一个人敢用视线去看他们。
因为她们很清楚,这个看起来谪仙一般的俊逸男人,实则却是个绝对心狠手辣的主儿,黑白两道通吃,而起手下帮派更是横扫欧亚,在全球都占据极重要的位置,青帮、洪门、黑手党、三合会、三口组等等国际性黑帮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都不得不伏低做小,谁都不敢瞧这个看似无害如谪仙的男人,因为,她可能在笑一笑之间,就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而她们都是这个男人派来保护轮椅上的绝美女人的,算起来,她们都已经存在于这个女人的世界将近二十年了,从最开始见到这个女人是神志不清到现在的冷血无情,虽然比不上谪仙男人那般出手狠辣,但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同为女人,也不得不对轮椅上坐着看似小白鼠实则大灰狼的女人产生畏惧。
“来了多久了?”绝美女人拒绝了保镖推动轮椅,自己转动轮椅,缓缓转身看着不远处站着痴痴望着自己的男人,当年他们说一双人人羡慕的情侣,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早晚会终成眷属。
那个时候,她也这么认为,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他比她大两届,什么事情都是他罩着她,任何问题都有他帮忙解决,她从来不用去操心什么事儿,从小到大,他都将她捧在掌心里,从来不肯让她受一点儿伤。
也可能就是因为他太过娇养她,才使得她受不得一点儿挫折跟打击,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看着他跟前天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看着他跟其他女人订婚,而她就那么孤零零站在角落里看着,耳边全都是周围亲戚朋友们对他跟另外一个女人的祝贺,她心如刀割,对于周围很多讽刺跟白眼,完全受不了的她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让她这辈子将爱情放在首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突然受到那样的打击,看着一辈子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好好宠爱的男人毫无征兆跟另外的女人订婚,同睡一张床,她就完全接受不了了,站在那波涛汹涌的海边,闭上眼睛准备跳下的时候,却遇到了这辈子她的第二个劫。
那个衣着白净却发旧的白衬衣跟泛白牛仔裤的男人,满腹穷酸相,但尽管是这样的一身装扮,也无法抹掉他身上的傲气跟那眸中不服输的眼神。
她被他救了下来,没有过多安慰她,却是说了很多话,将她奚落得无地自容,她从小脾气就倔,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偏偏要做,而那个男人讽刺她没了爱情就那么懦弱要死,完全愧对父母,应该再死一次,但不能跳海,得一刀一刀割肉还母割股还父,她被刺激得却从此不再寻死,没有急着回家,跟那个男人生活在一个很普通破旧的房子里,她睡床,他睡地面,从来不会跟她争抢,话不多,但在短短一个月的相处中,却让她的心就此沉沦于那个男人的身上,那种感觉,是她这辈子不曾有过的,就算是那个从小呵护她长大的男人,她也只是纯粹的依赖,纯粹的习惯,离不开的一种习惯,但是这个男人,却让她有了一种心跳加速,会气会怒的感觉。
也就是在那样一个破旧的屋子里,他们双双定情,可那样美好的时光,却终究不长,承受过一次感情伤害的她,再次经受了那样的伤害,她如何可能还出现在曾经的那个世界里,家人的抛弃丈夫的背叛,是她此生最恨的,也是最无力的,她痛恨自己的无能,竟然走到如此地步。
听着女人对自己问话了,男人那隽秀如玉的面颊上出现一抹宠溺的笑意,然后几步走到轮以前,缓缓蹲下那高贵的身躯,与坐在轮椅上的绝美女人平视,道:“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听着这话,那清冷的眸光微微出神,随后面色变得冰冷,声音更是冰冷,“吃不吃也这样,日子就那么点儿了。”
最不喜欢的就是听到欧阳慕秦说这些丧气话,秋彦寒当即口气变得强硬,刚才的宠溺也不复存在,“谁说的,我说过,这辈子我没死,你休想早我一步走。”
对于这话,要是曾经,她肯定会高兴得扑入他的怀中,感动得哗哗落泪。
但是如今的她,经过太多事情洗礼,一些事情变得太梦幻,离她太遥远,曾经的童真跟单纯,更是早就不知道为何了,如今的她,只剩下了满腹的沧桑,这身体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几年前知道女儿还存活于世,她也不可能会将感恩房地产开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