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羿的血被靳陌轩止住了,整个人上了药进行了包扎之后就看上去好多了,尽管脸色还是很差,但总好过一直流血直到血尽人亡吧。靳陌轩花费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为宇文羿疗伤,疗伤结束之后,也已是深夜了,但是冉倾城的房间里还是灯火通明的,屋内坐着的四个人精神好的很,一丝困意都没有。
那引起一切纠纷的浴桶也已经被店小二搬下去了,望着那粉粉的沐浴水,小二硬生生憋住自己的疑问,聪明地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带着人搬着桶就下去了。
冉倾城此刻已经换上了一件新的红色霓裳,坐在宇文羿的旁边,一脸鄙夷地望着刚刚包扎好,已经勉强可以坐起来的宇文羿,想着这是难得的机会,忍不住的挑衅:“嘿,我没瞧错吧?一直以来眼高于顶、脸皮厚如城墙、无耻至极的宇文长公子终于被人刺杀了啊?怎么,你的那个随从呢?没跟着你啊?”
让你平时都是那一副气死人的从容样,这次非得好好讨回来出一口恶气。
宇文羿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气度风华依旧是一等一的好,姿态优雅,淡淡的笑容显示出一种浅浅尊贵之气,俊美的容颜还是闪耀如星辰一样:“倾城,你就是喜欢口不对心。既然如此关心我,何必遮遮掩掩呢?更何况方才我们经历了那么难得的一场偶遇,我一定记在心上,永生不忘。”
冉倾城闻言抬手就是一记惊雷砸在宇文羿的胸口,娇俏的面容因为宇文羿那略带调戏的话又带起一丝绯红:“你再敢提起刚才的事情,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就没办法再看东西、说下流话!”
宇文羿虽然被冉倾城打了不轻的一下,但是他乐在其中,晶亮的眸子里也不带一丝和话语相应的邪佞之气,看上去反而纯澈无比,那浅浅笑意也是发自内心:“好好,我知道了。”
冉倾城见他肯妥协了,这才消了一半的气:“这还差不多。”
冉倾心与靳陌轩一直都是坐在屋内的小桌边,见冉倾城和宇文羿之间的“打情骂俏”差不多了,冉倾心一直沉沉的脸色才慢慢地生动一些:“宇文羿,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能够解释一下。随随便便就看了倾城的身子,就算她肯不计较我这里你也过不去。”
宇文羿侧首望向几乎快要被他忽略了的二人,先是瞧了瞧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冉倾心,其次再看一眼那来历不明但是却医术高超的白衣男子靳陌轩,宇文羿原本微带笑意的面孔缓缓地阴沉下来:“宇文弃沉不住气了。”
宇文弃?宇文家的庶出二公子开始动手了?
冉倾城的眉心一蹙,就连冉倾心原本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消散下去,取而代之是一脸的算计:“宇文弃……是他。原来是他按耐不住了啊。”冉倾心不太费劲就可以回想起当初与宇文弃的一次偶然相遇。
“那你也够逊,你那不成器的庶出弟弟居然一个暗袭就可以真的伤害到你啊?”冉倾城冷冷一笑,言语里还是充满了鄙视,“难不成你还真是中了什么美人计啊?不会吧,那天的谈话你不是都听到了么?难不成那个凤仪还能真的得逞?”
宇文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冉倾城稍带怒容的面庞,静默不言。
宇文羿这下的沉默可不止是一般的沉默,相当于包含了一丝默认在里面,看的冉倾城更加是怒火中烧,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气不打一处来了:“哎,你不是吧,真的跟凤仪有关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啊?当初知道那女人跟宇文弃走得那么近的时候就该多长点心眼了,你平时的精明去哪里了?精虫上脑了吧?”
被冉倾城这样指着鼻子骂一通,宇文羿的心里面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似乎察觉到那怒气的另一层含义,他原本升腾起的一丝怒意也渐渐消散,带着一丝苦笑,他解释道:“这件事情跟凤仪到底有没有关系还不清楚。我没有证据自然是不能冤枉别人的。”
对此事漠不关心、一直在一旁无声饮茶的冉倾心挑挑眉,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过宇文羿,心里有了另外一份打量。
已经被一系列事情气得摸不着北的冉倾城脑袋一团浆糊,只觉得此刻的宇文羿还在偏袒那青楼女子凤仪,差点没气得头顶冒烟,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宇文羿的鼻子,说话的声音已经沉到了冰点:“是啊,没证据不能随便冤枉人是吧?我看你以后被她卖了还乐颠颠得帮着她打算盘呢!有本事以后就别来找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冉倾城恨恨扔下一句话,“腾”地一下从床榻边站起身,谁也不理睬,直接重重地拉开房门然后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