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縻瑟隔着层层人海,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呼声,别有深意看了一眼表情自始至终都诡异冷静的冉倾城、冉倾心,猛地一扬手,手中一道扩散性的气势朝四面八方冲撞而去,仿佛有生命似的,看到人就炸开,顿时一片烟雾缭绕,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宇文羿、司寇维等人的脚步在一半的时候也完全就被阻绝了,那些呛人的烟味刺激着他们的嗅觉,人群推推搡搡拥挤之间,让他们很快就失去了方向,东撞西碰一阵,待到他们全部都从那一团糟乱中摆脱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冉縻瑟以及泠溪宫帮众的身影?连带着冉倾城和冉倾心的影子也完全消失在了青山之顶,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倾城!”
“倾心……”
冉縻瑟雷厉风行地带着一群人,扣押这冉倾城和冉倾心回到了泠溪宫内。
一如冉倾城和冉倾心离开的那天,泠溪宫还是那么幽冷,不近人情……看着这原先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现在却莫名产生了抵触,冉倾城和冉倾心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物是人非,就连心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为,她们已经体验过了什么叫真正的幸福和无忧。
四大护法扣押着两人跟随冉縻瑟来到了幽暗的大殿。冉縻瑟信步走上高高在上的泠溪宫宫主之座,衣袍一掀,她冷然坐下,目光凛冽看着那两个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侄女,可她们现在……却被她绑着带了回来。
“放开她们,解了穴道。”冉縻瑟冷清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响,“谅她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四大护法应声上前,手势娴熟地解开冉倾城和冉倾心的几处大穴,随即再度退到了两边,没有和冉倾城、冉倾心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咳咳……”被点穴了那么久,冉倾城和冉倾心刚刚被解开束缚,就抑制不住地低咳起来。
“作为泠溪宫的叛徒,被抓回来,就该知道有些什么觉悟?”冉縻瑟的眼神毫无温度地落在她们的身上,微微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躺在那里的母亲么?对得起辛辛苦苦培养起你们的我么!”
“砰”的一声巨响,冉縻瑟的素手砸在一边的钟乳石扶手上,怒目圆瞪。
“就是因为还敬重你是姑姑,所以我和倾心才没有回来寻找你问个清楚。”冉縻瑟的质问让冉倾城瞬间也火冒三丈起来,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听从冉縻瑟的命令行事的傀儡,她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而且也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她就更要质问冉縻瑟了,“以前我们被你耍着玩,是我们愚蠢!但是,这不代表在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能理直气壮在这里质问我们!”
“哦?”冉縻瑟怒极反笑,“你们出去了一圈,倒是知道了些什么东西?”
冉倾心平淡地看着冉縻瑟,一袭白衣在这阴暗的大殿之中隐隐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你根本就是自己心理扭曲。当初自己感情的失败,是命运的不幸,还有你的放弃和固执造成的,为什么要别人替你承担这一切?原本好好的泠溪宫硬生生被你变成了毒妇聚集的地方,本来心底善良的女子,也被你带回来慢慢调教的冷血……简直是令人发指。”
“不止如此,你自己的失败,为什么还要阻碍到我们父母的未来?他们相爱有什么错?一定要被你这个心理扭曲的人一点点折磨到无路可退?可笑我们还被你蒙蔽了那么多年,认贼作父!这些年来,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在感叹母亲的离开吗?还是你日日关心、年年看望,只是为了告诫我们,要我们去找青山派所谓的‘仇人’进行你充满恶意的报复?”冉倾城冷笑,瞪着冉縻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敲击她的内心,不禁让两边的四大护法也动容。
冉縻瑟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只是她望着冉倾城和冉倾心的眼神却越来越冷。若是说之前她的目光是没有温度的,那么现在她的眼神就犹如冰锥,仿若要刺进她们两人的身体里。
“很好,你们出去的这段时间,的确是知道了解了不少事情。看来也不算白过。”冉縻瑟缓缓站起身来,从石阶上漫步而下,带着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逼近冉倾心和冉倾城,“你们说的没错。我是故意要拆散星雨和李河的,而且我和钟离浮相爱过也是事实。但那又怎么样?说明了什么?身在江湖武林,本事大的就说了算。我要李河死,李河不得不死!星雨不听我的劝,这样的下场是她的报应,与我有何相干?自杀是她的选择,是她愚蠢得还要选择在阴间继续和那李河厮混在一起!而你们……身上带着李河的血液,尽管是星雨的骨肉,但是那又如何?我为何要善待呢?让你们的双手沾满鲜血,陷入人间最为阴暗的地狱,那是对星雨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