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头牛也被弓手们制服,小广场上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是哭声和喊声,十几名被撞倒在地上的百姓,有的挣扎着要爬起来,有的则一动不动.
范宁一行人反应极快,立刻奔上前扶助倒地的百姓。
范宁却快步走到那头被击毙的大青牛前,他看得很清楚,一支箭从对面约二十步外的巷子里射出。
正是这支箭保住了王安石没有被惊牛撞倒。
这是谁射出的关键一箭?有人在暗中保护王安石吗?
还有这两头牛,范宁也看得很清楚,两头牛的屁股各插着一把匕首,显然是有人在故意制造事端。
范宁快步走到大青牛前,王安石已经被弓手们保护进了县衙,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第二次攻击。
左面巷子里空空荡荡,出手射箭的人已不见踪影,而远处几名弓手正在青牛奔来之处搜查,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收获。
倒在地上的大青牛已经毙命,插在它屁股上的匕首完全刺入体内,只剩刀柄在外,但这并不是致命伤。
致命伤是它头顶上插着的一支弩箭,这支短弩箭至少有五寸,从眉心射入,也同样大半没入牛头,只剩下一支箭尾在外面。
竟然能射穿牛的颅骨,这可不是一般短弩能办到,只有大型军用弩才有这种可能,但弩箭显然不是军用弩射出。
虽然想不通原因所在,但有人在暗中保护王安石,这无论如何是一件好事。
这时,段瑜来到范宁身边低声道:“死了四人,重伤八人,其中三人很危险,估计也活不来。”
段瑜身体较弱,长年和医师接触,他多少懂一点急救之术,连他都说出无力回天这种话,估计就真的救不活了。
“县君,你不能出去,外面还很危险!”县衙内传来一阵激烈的劝阻声
“再危险也要出去!”
县衙传出王安石愤怒的声音,“百姓们生死不明,我躲在这里算什么?”
王安石最终还是走出了县衙,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很清楚这两头牛不会从天而降,除了那几家钱铺,不会有其他人会干这种事?
只是王安石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这让王安石心中升起滔天怒火。
他看了一眼正在救助的伤员,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青牛,目光最后才落在范宁身上。
他眼中愤怒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歉疚。
“范贤弟,今天真的很抱歉,让你们刚来便遭遇到了不安全事件!”
范宁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们倒没什么不安全,仅仅旁观而已,不过,现在恐怕已经不是事件那么简单,应该叫血案了。”
“什么?”
王安石大吃一惊,他明白‘血案’两个字的含义,那表示出人命了。
此时王安石也暂时顾不得范宁,快步不远处围着大群百姓的县衙东墙下走去。
墙角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几名衙役上前奋力拨开人群。
“大家让一让,县君来了!”
王安石穿过人群,这才发现至少有六人已经被草席盖上,这让他大脑‘嗡!’的一声,竟然死了六人?
这时,一名住在附近的医师正在救助另外一名重伤老者,他低低叹息一声,站起身对身后的王安石摇了摇头。
王安石心中一凉,又死了一人,现在是七人死亡,这无论如何是一件大案,但如果死者超过十人,那就必须上报朝廷。
王安石急声问道:“其他伤者情况如何?”
“启禀县君,还有三人骨折和两人轻伤,应该不会再死人。”
王安石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死了七个人的血案还是俨如一座大山般压在他心中,令他愤怒万分。
同时又像一阵狂风突袭,令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