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真也道:“太胡闹了!”
李菡瑶尴尬道:“我……”
观棋忙道:“老爷——”
才说了两个字,便被李卓航截断,“我问你了吗?乱插话,没规矩!”
观棋讪讪地闭嘴。
江如蓝扭脸偷笑。
观棋夺过鉴书手中的鹅毛扇,走到李卓航身边,殷切替他扇着,一边笑道:“老爷别生气。天气热,气坏了身子姑娘该心疼了。老爷想怎么罚婢子,婢子领受。”
李菡瑶道:“对对,爹你罚她吧。我早想罚她了。”
观棋道:“姑娘,你别落井下石!”
李菡瑶道:“罚你也是为你好。”
江如蓝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笑道:“是该罚!”
江玉真微笑,李卓航哼了一声。
观棋目光一闪,道:“老爷,之前东郭無名和那黄公子对弈十分精妙,婢子推演给老爷瞧如何?”
李卓航果然被吸引,忘了惩罚的事,点点头。
赏画忙去搬棋具。
观棋和李卓航便坐在窗下推演起来。
李菡瑶和江如蓝在旁观看。
鉴书替江玉真打扇。
品茗上茶,纹绣捧果。
听琴走到琴案后,拨动琴弦。
李卓航原本是有些不悦的,怨女儿擅自主张,违背了他选婿的初衷,竟公然招赘起来,故而前来责问。此时对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听着悠悠的琴音,看着围绕在身前的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除了江如蓝,倒像拥有七个女儿一般,温馨、美好,若忽略无子的缺憾,这人生可算圆满了。
他心里那点不悦便烟消云散。
细究起来,女儿还不是为了李家!
这更使得他心疼。
观棋见他气色平静了,朝李菡瑶吐了下舌头。
第二日,李家别苑河埠头来了许多画舫,都是闺秀们乘坐的,少年们则骑马的多,走前门入。
闺秀们从后门被引去观月楼。
而少年们则在墨文墨武的引领下,先去正院由江如澄陪着喝茶,待人来齐了,再领着他们去观月楼。
李菡瑶带着众丫鬟婆子先接女客,引到楼上分宾主坐下,上茶果招待,并互相寒暄问好。
众女都与江如蓝招呼,因吴佩蓉是江如澄的未婚妻,大家免不了含蓄地开她姑嫂两个的玩笑。江如蓝是小姑子,又天真烂漫,浑不在意;吴佩蓉也不害羞。
说笑一阵,楼下院中有了动静。
少年们在江如澄引领下来了。
观棋忙代李菡瑶下楼去招呼。
王壑今日穿一身红色锦袍。
他穿衣一向多选宝蓝、天青、银灰等色,即便遇上年节等喜庆日子,需要穿的喜庆,他也只选暗红,很少选正红、秋香等鲜亮的色彩,清淡而内敛。
这次住方家,郭嘉懿见他们带的衣裳少,忙替他们添置。因是现赶着制作,总要几天工夫,而王壑要随方逸生去李家,衣着不可太简便,他身量同方逸生差不多,方逸生便将自己没穿过的衣裳拿了好几身给他。
有宝蓝,有朱红,有秋香色。
王壑目光一扫,定在朱红上,是一袭宽袖锦袍,绣八团金线如意纹,另配一条嵌八宝平安如意扣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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