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远皱眉看着我，眼神深沉道：“赵老四和黑八的死，其实我也怀疑过，但是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件事不好扩大，但没想到还是有人不甘心了……”

“废话，一盘棋是会因为一枚棋子而改变这个局势的！”我说道，“赵老四和黑八死了，你们这五个人是直接相关联的，有的人不愿意受到牵连，自然要想办法把你们五个人的联系也斩断……牺牲棋子是在所难免的！”

“打电话给马卫强的是李念琛……”

“南城区二把交椅的那个李念琛？”万娇娇眼神震愕。

“你认识他？”顾天远愣了一下，盯着万娇娇。

“我们家有几个项目得找这家伙批一些文件，据说每次都花不少公关费，而且他为人还十分谨慎，从来不收钱……”万娇娇停了一下，冷笑道，“只收房！”

“收房不是更胆大妄为？”我问了一句。

万娇娇顿时玩味一笑：“这你就不懂了，一个项目楼盘里，大部分房子都会卖出去，但有时候也会留下一些，好多年都还卖不出去似得，其实就是留好的房子……李念琛要的就是这样的房子！”

我顿时明白了，果然是水深得很！

顾天远应当也是知道这些情况的，于是皱眉盯着我冷笑起来：“这么说起来的话，赵老四跟黑八的事情其实就不难猜得到是你做得吧？”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承认！”

顾天远点了点头叹道：“我现在突然有些后悔，因为当时应当查得深一些，这样你大概就钻不了这个空子，还是我们太贪了，不该这么早联系王芳，暴露了自己，但是你查得到我们，你应当也是很有本事的，这一点我很好奇……我刚才重新翻阅了你的档案，你不像是有这种能力的人！”

“那就难怪你会栽了！”万娇娇顿时愤愤不平的冷笑道，“别说是你了，我都栽在这家伙手里好几次，被他反复的坑来坑去的，你觉得他没这种能力？呵呵……”

“还有我……”毫无存在感的王芳，这时候竟然也弱弱的苦笑着举手表态，“我也是被他坑了的，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得！”

“我想起来了，你有个伙伴很厉害……”万娇娇突然反应过来，猜到了这一切应当都是卫小琪的功劳了，不过万娇娇倒保留着没有把卫小琪的身份直接拿出来说。

“伙伴？”顾天远捕捉到了关键点。

我皱着眉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木已成舟，而且必须先发制人的做一些事情，否则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会被卷入浪潮里被淹死……”

“所以，你让我主动上缴一部分钱，明哲保身？”顾天远皱眉道，“我是后悔不该在老家那么招摇，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可是这笔钱……”

“她出！”我指了指万娇娇。

万娇娇张嘴‘啊’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你是说，桑拿城的转让金？”

我点了点头：“这笔钱我暂时不经手，王芳抽一部分，其余的全部拿给你去上缴，然后你自己把老家那些破事处理掉，将自己的尾巴先摘清楚……”

顾天远诧异的看着我：“你是想要帮我洗白，可是……我还有不少事情，马卫强他们都知道啊，这些又该怎么办？”

“那就看你的了！”我皱眉盯着顾天远，眼神平静的说道，“畏罪自杀这种事情，马卫强做得出来的吧？”

顾天远瞪大眼睛看着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想要活下去的话，自己必须做得事情，否则你自己想想吧，黄华玉的地步比你还高，马卫强出事直接就会牵扯到你，再继续牵扯下来，你们五个人，会跟随着赵老四和黑八这个团伙一起消失的，难道以你的阅历……不觉得有些例子很简单吗？赵老四和黑八这种团伙的覆灭，通常是伴随着一些保护伞的曝光啊……”

顾天远呆呆的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复杂，咬着牙道：“你……好狠的心计啊，年纪轻轻的竟然想让我当你手里的刀？”

我点了点头：“这次你是对的，我就是要你当我的刀！”

“你疯了？我会站在李念琛的对面，当你的刀？”顾天远摇了摇头冷笑起来，“你太想当然了，你倒是给我指了一条路，我也可以去问李念琛要钱，然后自己解决自己的这些事情……”

我笑了笑：“来不及了啊……”

“什么来不及了？”顾天远愣了一下。

“你偷偷的跟万家接触，包括现在这里的画面，只要你今天不接受我的要求，十分钟后就会出现在李念琛那里……”我表情玩味的看着顾天远笑道，“你可还记得我所说的那个一分钟内进出就干掉了黄华玉的红衣女子？她应当还在羊城……”

“人做错了就事情就必须承担后果，你选择我，至少我暂时还得依靠你，不会动你，但如果你选择了李念琛，很可能他会毫不犹豫的，跟做掉黄华玉似得……杀了你！”

“你……”顾天远脸色顿时苍白起来，眼神愤怒，但却隐忍着，目光闪烁着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抉择。

万娇娇盯着我，跟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似得，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在楼下你和我堂兄那样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