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秧听得,终于脸色变化,呆呆的看着我,泪光在眸子里闪动着,忽然拿出她的那部老年机打了一行字:“所以,你要告诉我,你是个坏人吗?”
我点了点头,有些遗憾的盯着廖青秧苦涩道:“你是真的善良,而我不是,如果别人逼我的话,我可能会杀人。”
廖青秧神色复杂,呆了一会儿,又拿手机打字给我看:“我从明天开始,不会来这里练习了,我要去燕京学习很长一段时间,还要参加那边的一些比赛。”
我‘哦’了一声,莫名有些失落。
“你还听吗?”廖青秧比划着手势。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姑娘的音乐魔力太大,刚才一曲肝肠断已经让我自己情绪复杂的把自己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再听下去会怎样呢?
廖青秧站起来,我以为她要走了,也跟着站了起来!
但下一刻,她却轻轻的过来抱了我一下,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她抽身离开我的怀里,我才有些迷惑的看着她,无法理解这个拥抱的含义。
离别?还是别的什么?
“再送我一次吗?”廖青秧打字问道。
我点了点头。
这一天以后,我好几次都到七音谷闲逛,但都没有再见到廖青秧了,那种伤感的情绪仿佛随着她的离开并没有离开七音谷的凉亭,我有时候会拿着‘埙’自己呆呆的站在凉亭内吹一会儿……
但总觉得,少了廖青秧这个人,跟少了一个倾听者似得,明明我才是她的倾听者,不是吗?
十二月,冬来了。
因为那颗神秘子弹的原因,我跟顾天远都在收敛着行为,但似乎李念琛和蒋威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我的左臂反而在这段时间内,似乎真的有了好转,而且常常去七音谷里练拳,我隐约觉得我的拳法也进步了!
杜小宜的琴行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因为顾天远从中斡旋的原因,店面的转让金很实惠,而且是上下两层的,面积不算小的临街门面,距离星海学院很近,杜小宜也很喜欢,她的一门心思开始扑在了琴行上面。
学校的生活开始重新变得单调起来,大家都在议论几天后可能会见到的那个医学界天才到底是谁,也都在热火朝天的学习着。
我无意间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天在学校的兴趣社团招新社团的摆放点,恰好遇到陈锦民在勾搭一个大二的学姐,我走过去笑着调侃了一句陈锦民,他顿时吓得把一个秘密告诉了我。
有一天我跟温小墨在小树林里互相学习,许璐路过之后,陈锦民气冲冲的跑过来的那一次,陈锦民告诉我,其实是许璐告诉他,我和温小墨在树林里的。
这个消息让我微微的有些不自在,但因为最近都跟许璐没有来往的原因,我也没有深究这件事。
而自从陈锦民吓破胆后,温小墨对我怨念十分深重,因为竟然没有人敢追求她了,据说这也是陈锦民放出话去了,学校里还流传着温小墨的各种神秘推测,还有的直接推测,温小墨可能是被神秘大佬给包养了!
学校,也是江湖啊。
十二月初五,陈安跑过来告诉我——陈涛辍学了。
原因是,陈涛家里终于绷不住了,欠下的债务太多,环保将养猪场给推了,基本上那些猪全部拿去抵债,还欠了很多很多,陈涛的父母倾家荡产,打了最后一笔两千多块的生活费过来后,双双到江南那边去打工去了!
这件事对于陈涛的影响极大,父母辛苦几十年修车洗车,一脚踏错就无法翻身,而且五十多岁的一对老人了,竟然倾家荡产到要卷铺盖去江南打工,对于陈涛来说,这既是伤害也是耻辱。
晚上,我们几个聚了一下,陈涛喝得大醉吼道:“我他妈的……这辈子只认钱了……什么都是狗屁……狗屁啊……”
醉到一边发誓一边哭,一边心疼父母又一边骂两个老家伙愚蠢,最后是二狗将他抬回去的……这种事实在太常见了。
聚会散了后,我跟陈安他们各自分头,准备去一趟卫小琪那边,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我帮卫小琪护理伤势,差不多就是这两天应当可以拆线了。
但走出没几步,看到了一辆车,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靠着车门,戴着一副眼镜,温文儒雅的盯着我淡笑了一下:“谈一谈?”
蒋威!
我盯着蒋威冷笑起来:“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不是早就说好不死不休了吗?”
“你真的以为你的翅膀硬了吗?”蒋威盯着我摇了摇头,“你刚才在喝酒,我一直看着呢,但是你知不知道,那五间游戏厅,刚才被砸了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蒋威说出来的话,我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