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重阳节，《养生经》二十七页和《东游记》九部完成。不知是不是巧合，京城的东西两头各冒出一道长长的彩虹，东边的那道持续二十七分钟才散，西边的那道持续九分钟才散。见此奇景，上至皇上，下至乞丐，别说那些向来迷信的人，就连秦朝这个读马克思主义长大的人，也不认为这只是巧合，苦思冥想，想弄明白其中的奥妙。

高太后让王闰之询问养生堂主异相何解？

秦朝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胡扯道：“北方道教五祖之一的全真教主王重阳即将出世。”说完后，突然想起，姓王名重阳的孩子不知会因此而多出多少，想改口却发现太迟，王闰之身后的御史都是些顽固分子，既然进了他们的脑袋，就别想抠出来改掉。这是高太后首次派御史跟在王闰之身后，而且远不止一个，显然这些都是特别得她信任的人，但帝王生性多疑，她不会完全信任某个人，特别是在重大的事情上。

过了会儿，高太后又让王闰之来询问吉凶。

秦朝想起历史上的‘靖康之耻’，想起郭靖和杨康，又想起水泊梁山，想起水浒一百零八将，想了良久，一声长叹，回道：“福祸相依，是大吉，亦是大凶，群星璀璨，英雄辈出，神魔共舞……”本想说“天翻地覆”话到嘴边，迟疑了片刻，改成“龙蛇合击”。

又过了会儿，王闰之转达高太后的话：“那些不用说也知道，不过是实话实说。”

秦朝道：“知道本来就不难，难的是解决。”

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除了王闰之和秦朝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院子里多出个满头白发的美妇，气质既无上高贵又无比平和，相貌既凛然不可侵犯又柔媚入骨。

王闰之匆忙跪下向那美妇行礼，大呼：“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她低着头，呆呆地愣了半天，听“平身”二字珊珊来迟，才站起身来，转头瞧去，不由又呆了半天。

两棵高大的梨树下，两个荡来荡去的秋千上，一男一女正坐在上面，既像平常朋友，又像亲密母子，只见嘴唇动，却不见声音，显然是在密语传音。

半天后，两人才停止密语传音。

秦朝哈哈一笑，道：“太极三年不出门，出门打死人。我既不想打死人，也不想三年不出门，没怎么练，也不太懂。”

高太后道：“我还是不信。”

秦朝道：“太极既是国术第一，也是养生第一，若是轻而易举就能练成，那才奇怪！我现在的情况还不太适合，自然不想为它浪费光阴。”

高太后道：“你说它连内功都不是，国术第一？养生第一？有可能吗？”

秦朝道：“那猴子问师父菩提能长生吗？结果如何？内功如何？”

高太后沉吟着缓缓说道：“你是说，内功不过是几颗丹药的问题，最好解决。难的是九九八十一劫，这是你现在的程度。而最难的是太极，这是你将来的道路，也是我现在的道路？”

秦朝笑道：“法不传六耳。这些我不能说，赵九不能说，酒肉和尚也不能说，与人无益，与已更无益。”

高太后不快道：“你怕我变成猴子给你惹大祸，但我从没拜你为师，咱们只是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