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反而笑了，腰背挺的笔直。说道：“我是，从这里到阳光岛只需要一小时，但通常是一个半或两个小时在外面。邻居托尔斯泰听到巴蒂夫妇的船，在五点三十分时进来。因此我们现在来看看是否能找到他们离开阳光岛的时间，那么我们就能更加确定托尔斯泰听到巴蒂夫妇的船进来是五点三十分。你看怎么样？”

“你是对的。”；周航点头同意，并环顾四周。这还是平常的露天就餐处与摆设，桌、椅、户外吧台、太阳伞等等。小灌木与植物从木板切口处长出来，但基本上没有地方可供一个人隐藏自己。去伏击两个在门外的人。

“你在想什么？”胡蝶问道。

“我在想这伟大而又美丽的地板，硕大而又不用维修、层次感也很强，如同风景画，所有这些。不像那些老式的狭窄后廊，常常需要油漆。如果我要再次买房子，我想要建一座同样的下海码头式的。但那时我猜就没有多少草坪了。”

过了几秒钟，胡蝶张口问道：“这就是你所考虑的？”

“告诉我。你从本地警长那里还了解到了些什么？”周航问道。

“哦！我觉得那些机器！”胡蝶把大拇指指向快艇，说道：“当警察到达时，它还是热的，和尸体一样。”

周航点点头。太阳开始沉入海湾，天明显地暗下来了，并凉爽了许多。如果是穿着体恤和短裤，没穿内裤的话，肯定会感到有点冷。周航有点跳跃思维的想到，小鸟拔凉拔凉的！

话说在旧金山的沿岸，从外堤到新造陆地，从北到南，现在各季节实在是一个黄金时间。白天很温和，晚上适宜睡眠，是没有潮湿和炎热的夏季，是没有冷雨的秋季。夏季的鸟还未曾离开，从北而来的第一批候鸟正在南归途中歇息片刻。如果离开都市的喧嚣并在这终其一生，人有机会融如这些大自然的事情中，划船、钓鱼、所有这些。不过，这只是周航闪过的一个念头而已，旁边的胡蝶看了看他，说道：“还有别的呢，那线只是在木料上挽了个结。”“哦？这是案子的主要突破口，是什么线？”周航说道。没错！他说话的语气已经越来越像是胡蝶的boss。

“绳子，金枪鱼号小艇的绳子不是系在码头的楔子上，而是临时的钩在木料上面，那露出水面的木桩上，我推测他们想在不久以后再回到艇上来。”胡蝶皱眉头分析的说道。

“好眼力。”周航赞赏的说道。

胡蝶笑了笑说道：“是的，那么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特别的。你知道，这帮人如果是驾船跑的，我可看不出什么痕迹！”周航说道。

“那你自己的观察呢？”胡蝶说道：“一些别的东西？”

“我认为你在逼我去发现什么。”周航笑着说道。

“理论、想法、直觉、任何事情？这可不像是你！周航！”胡蝶说道。

“没有。难道之前我那些推断都是摆设？”；周航说道。胡蝶这个长腿大妞瞪了周航一眼，说道：“你被解雇了。”然后跟着便说道：“我要去打个电话。问问我刚说的一些情况！”说完她便走开了，进入了房子里。周航目送她进屋之后，往后瞥了一眼尸体，随即发现那个穿浅棕色西装的女人。正用粉笔划出维迪的大致轮廓。周航知道她在干什么，负责调查的警官划线是标准做法，为的是让将追踪案件至结尾，并与当地检察官合作的侦探们，能尽量多地了解与参与案件工作。因此周航随即断定。这位穿棕色西装的女人，是个凶杀案侦探，被警方派来调查此案的。周航明白在当地的一些警方，多少对fbi有些排斥，因此周航需要更加耐心的对待这个女人。

曾经有个很著名的侦探说过。他说“凶杀案现场是世上最有趣的地方之一，如果你知道你在看着什么又在寻找着什么的话。”

周航结合刚刚看的两夫妻的资料，想想像汤姆、维迪这样的人，在显微镜下观看细菌，他们能告诉你这些细菌的名字，细菌现在在干什么，还有细菌可能对正在观看它们的人做些什么。等等等等。周航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因此如果是他看着细菌，他所能见到的只是些小波浪线，周航不会不懂装懂，他对细菌所知确实不多。也不善于观察它们。而周航的脑子和眼睛不曾受过专门的训练，观察不到细菌的存在！

但是，当周航盯着死尸以及尸体周围的现场时，他却能发现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胡蝶反应，警长触摸了机器与尸体，注意到他们还有温度。他还注意到船是如何系着的，又记录了其它很多的细节。这些平常人都注意不到。但在周航眼里，胡蝶不是一个真正的侦探。她只是在二级水平上操作，当然，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余的侦探都是二流往下的货色！不过他认为，要想解决这样一个谋杀案。你需要在更高水平上操作。但胡蝶却有着一个寻常侦探没有的优点，那就是“知己”！她显然很明白这一点。这就是胡蝶总要和周航在一起的原因。这并不丢人，真正的丢人是，明明自己没能力还要硬上，以至于搞砸所有的事情！

周航继续观察着巴蒂夫妇的房子，对于凶杀案侦探来说，这是一个很必要的事情，因为通过这些，周航知道巴蒂夫妇在去阳光岛时，通常都穿着短装，体恤和帆布便鞋，而工作时便套上他们的实验服，或防生物危害服之类的玩意。汤姆穿上黑体恤就不像他本人了。维迪在的着装色调则更加淡雅一些。周航推断，他们这样穿是用作伪装，还有穿跑鞋是为了跑得快。当然像他这样的推断，有时候是不能和别人说的，因为别的侦探会认为你只是在虚构线索。

周航还发现，在巴蒂夫妇他们的跑鞋的鞋底，粘着红泥！这是从哪里来的呢？不是从实验室里！也不大可能是从渡轮码头的走道中；也不会是从这里的码头或屋子中粘来的。看来这个小两口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而且为这一天他们一改着装，当然，这一天的结局也一改往日。这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情，周航不能完全的推断模拟出来，但他却知道，那一定是有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但也不能排除其他的情况，比如，仍然有可能的是，他们只是撞上了行窃者！周航的意思是，这也许与他们的工作无关。当然，周航也知道，这种可能有些低！但毕竟是一种可能！你不能完全将它排除在外！

“请原谅。”周航正思考到了这里，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是个女声。

周航循声转过身子，发现是那位穿棕色西装的女侦探。于是张口说道：“你被原谅了。”“对不起，你怎么在这里？”女人说道。“我和我的boss在一起。”周航笑了笑说道。女人有些狐疑的问道：“你是警察吗？”显然周航的高档休闲西装，和异常牛b的大蛤蟆镜让他有了一副权威的形象，于是周航更加沉着的说道：“我和胡蝶探长在一起！”

“那个红色头发的女人？你登记过了吗？”女侦探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不去查查？”周航说着话，转身朝顺着台阶往下走去，他小心的避开小彩旗，朝码头走去。而那个女人则是在周航后面跟了上来。

“我是旧金山县警方重案组的多诺万侦探。负责这次调查。”女侦探说道。

“祝贺你！”周航依然沉着的说道。

“.。除非你来这里是公务在身，否则。”女侦探刚刚说道这里就发现，周航往下走向码头，来到了巴蒂夫妇系船的地方。长长的码头上凉风习习，太阳已下山。现在海湾里一只帆船也看不到了，只有几只机动船亮起了跑灯。四分之三的月亮在东南升起，月光在水面上闪烁不停。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潮水上涨，十米长的小艇几乎浮到齐岸高了，周航此时正跳到艇的甲板上。“你干什么？不能这么做。”；女侦探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