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副箭匣,二十支箭,都是念铁打造,是珍贵之物,不能遗失。
因此,言诚将射出的箭拔回、拾回。
强忍伤痛,飞身跃而,片刻间来到屋中。
城守正挥舞长袍,扑打火焰。
言诚念动,念火便瞬间熄灭。
城守退了几步,惊讶而视,然后才发现言诚。
“你!?”他惊恐地跌坐地上,显然没有料到言诚能进入此地。
“刘老弟呢?”他叫。
“守将已死。”言诚看着他,“你若不将我的朋友立刻交出来,我会用念火烧你七七四十九日,再让你死。”
城守颤抖,想要爬起,却全身无力。
言诚向前,城守惊得大叫,连滚带爬。
言诚走到桌边,拔出桌上箭,走到墙边,拔出墙上箭。
“人在何处?”他不耐烦地问。
体内伤痛愈见加重,他却还要装出无事的样子,十分痛苦。
而且,能强撑的时间并不多。
“我带你去,但请不要杀我!”城守声音颤抖。
“不要耍花样。”言诚点头。
城守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带着言诚离开,一路向内进入内宅深处。
内院幽静,有楼,不高仅是二层。城守引着言诚向前,开门入内,惊到内里人,立时有人出来问:“是谁?”
来人是两名五大三粗的妇人,面目凶悍,但一见城守,立时笑得如春花绚烂。
“原来是大人!”
两人急忙施礼。
“你们退下。”城守挥手,使眼色,两人却粗笨不解其意,只是点头,退入各自屋中。
城守气恨难当,心想等送走了身后这凶神,必定好好收拾你们两个!
这么明显的眼色都不能会意,留你们何用?
不打个皮开肉绽,难消我心头之恨!
其实倒也不怪她们。她们见到城守,心中只有恭敬畏惧,哪敢直视?因此不但没看清城守大人的眼神,连身后跟着的言诚亦未看清,便退回了屋里。
一路上楼,来到二楼一间香阁,拍门后,又有一悍妇迎出,同样施礼。
“我们来看看那姑娘。”城守连使眼色。
那悍妇却灵巧,见城守背后的少年是陌生面孔,而且衣衫不整,立时心惊,假装应声,便要出门去。
言诚并不多话,在她擦身而过时,反手一掌,切在她颈侧。那妇人一声不响倒在地上。
“我说过,不要耍花样。”言诚低语。
“不敢,不敢!”城守汗如雨下,老实地引着言诚入内。
穿过客厅,进入内室,只见床上一人,却正是陈月儿。
陈月儿并未受捆绑,只是脚上戴了个铁索脚镣,拴在床上,逃无可逃。
她满脸泪痕犹未干,眉头深锁,眼光中带着愤恨之色望了过去,可一见到城守身后的言诚,不由立时转忧为喜,差一点惊呼出声。
“言……”她惊喜之下,却能自控,立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满脸的喜色,却是抑制不住。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言诚关切地问。
“他们好坏!”陈月儿气愤地指着城守,“这个人说要把我献给什么王,我若不从,就……”
说着,小脸羞红。
言诚一脚踢出,正中城守腰眼,城守惊呼一声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腰间剧痛,再爬不起来。
“开锁。”他厉喝。
“是,是!”城守惊恐点头。但钥匙却在先前那悍妇身上,他也只好如实相告。
言诚强忍伤痛,回身在门口妇人身上取了钥匙,将锁打开。
陈月儿一得自由,立时冲了过去,向着城守身上连踢了数脚,踢得城守哭爹叫娘不止。
“我踢死你这恶人!”陈月儿激动难平,又是几脚。
“你们已经害过几人?”言诚拦住陈月儿,沉声问城守。
“并未害过。”城守痛哭摇头,“只是海棱王将驾临本城,怕没有令他满意的女子侍奉,这才临时起意,由刘老弟派人在城中寻觅示婚良家少女,半个月来,也只是寻到这位姑娘一人……”
“胡说。”言诚面色冰冷,“我去救她时,明明见到还有一位姑娘受辱,她说之前你们还卖掉了一个。”
“这下官实在不知啊!”城守一怔之后,大叫起来。“定是那几个混蛋么下做的好事,这却与下官无关啊!”
便在此时,下方突然有响动传来,似是有大批人在向这边冲来。
陈月儿大惊,过去掀窗向外看,立时叫道:“言大哥,不好了,有好多人向院子这边来了!”
“不怕。”言诚微微摇头,向前一步。
城守大惊失色:“你是说好了的……”
“我与人相处,向来讲信用。”言诚认真地说。“但你不算是人。”
“你……”城守瞪大了眼睛。
不及他呼喊大叫,言诚一步向前,一脚重重踏在他两腿之间。
有条状物与卵状物,同时被这一脚踏为泥状,城守全身如同受到电击一般收缩到一起,嘴大大张开,眼睛瞪得滚圆。
就此死了。
“活该!”陈月儿骂了一声。
与之前言诚击杀的那些山贼相比,城守死状并不可怕。陈月儿已然见过那样的尸体,这样的死人,却并不惧。
更何况,此时她满心恨意,如何还有惧意容身处?
“我们走。”言诚伸手,揽住陈月儿的腰枝,一脚踢开窗子。
疾风念起,黑线涌动,立时将二人身影包裹。模糊的影子穿窗而出,瞬息之间无声无息掠过虚空,落到小院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