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阳侧目看着道行:“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自然当同去,他闹出这般大动静出关,咱们理应去庆贺一番,看他如何丢人!”道行面露笑意,随即略带踌躇道:“咱们终究只是意气之争,你将其打落境界,会不会太狠了啊?”
“狠?那可是先天灵根的枝桠,那是何等机缘?他夺我机缘,犹若杀人父母不共戴天!坏我成道机缘,我不过是将其打落境界罢了,你觉得狠吗?”杨三阳瞥了一眼道行。
寄托法相之物,关乎着一个人未来的潜力、能走多远的路,他若寻不到比先天灵根更好的寄托法相之物,到那时只怕是只能黯然离场。
道行抿了抿嘴唇,咬着牙齿道:“怪不得你,道义忒不是东西,就连小师妹都利用!小师妹那般单纯,他也忍心。”
“走吧,咱们前去庆贺一番!”杨三阳也不多说,只是一甩衣袖,身穿粗布麻衣,向四师兄所在的山峰而去。
四师兄所在的山峰如今可谓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乱麻,本来四师兄寄托法相成功,即将完成最后一步,就此海阔天空任凭鱼跃,拥有无穷的未来,可忽然间不知为何,本来顺利寄托的法相,竟然莫名错乱,然后瞬间暴躁,与其元神排斥,不但将其法相元神剥离了出来不说,还将其元神重创,伤及到了根本。
此时整个山峰乱成一团,诸位同门赶忙寻来各类灵药,不断为四师兄稳固元神,方才安稳下来。
此时十几个弟子汇聚于凉亭内,四师兄面色惨白的瘫在软塌上,道缘双目红肿,哭成了一个泪人。
诸位弟子面色凝重,一双双眼睛认真的看着四师兄,俱都是露出一抹怪异表情。
“怪哉,族中长辈为我推演好了一切,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偏差?法相竟然寄托失败,当真是怪哉!”四师兄此时一边猛烈咳嗽,一边捂住胸口,手中拿着一块翠绿犹若玉石般的碑牌,露出一抹不解。
碑牌长三十厘米,宽巴掌大小,其上雕刻着道道玄妙符文,做工精细至极。一道道玄妙莫测的先天符文、道韵在其上流转不定,惹得诸位弟子频频瞩目,露出羡慕之色。
“咦,这碑文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符号?”忽然间四师兄眉头一皱,看到了碑牌底座上烙印着一道玄妙的金黄色符号,那符号流转着先天道韵,似乎墓碑天生带来的碑文一般,看不出任何异常。
然后那符号在四师兄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逐渐隐匿,彻底消失,与碑牌融为一体,不见了踪迹。
“不对劲!我刚刚看到了什么符文?脑海中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被冥冥中一股力量抹去了一般!”四师兄心中暗惊,升起一股淡淡的阴影:“不行,此事耽搁不得,还需返回族中求教老祖。”
“四师兄,你可是好福源啊!美人常伴,当真是小日子过得舒爽!师兄你虽然遭受反噬,但却也因祸得福,能常伴美人。若换了咱们也是乐意如此,可惜没有机会!”七师兄开口打趣。
四师兄闻言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一边道缘面色羞涩,整张脸涨红,不见当初的彪悍。诸位弟子心中暗自惊叹:果然一物降一物;道缘如此彪悍的女子,竟然在四师兄面前犹若是小猫般温顺。
“四师兄却是好福源,居然有幸获得先天灵根的枝桠,不知四师兄如何获得的宝物,也好教教我等,叫我等也能有机会追上师兄的脚步!”有弟子面色羡慕的看向四师兄手中碑牌。
听闻此言,四师兄面色一变,不动声色的将碑牌收入袖子里,打着哈哈道:“为兄这次闭关遭受重创,有劳诸位师弟关心,诸位师弟若没有什么事情,便请回吧。为兄还要打坐修炼,恢复元气。”
众位弟子闻言你看我我看你,正要说话,却听远处山间传来一道笑声:“四师兄,咱们可是来晚了,恭你寄托法相,成就大道。”
道行开口,杨三阳跟在后面,二人面色真诚,手中提着果子,自远处山林间逐渐走来。
“咦,四师兄怎么这幅样子!道行师兄,你不是说四师兄突破了修为吗?怎么一副亏损过度的模样?难道失败了?”二人走上前来,杨三阳开口,瞧见道缘坐在四师兄软塌边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不由得心中起了无名火,嘲讽道:“先天灵物寄托法相,怕是不好消受吧?”
“是极!四师兄你怎么这幅样子,难道当真寄托法相失败了?也是,先天灵物是何等珍贵之物,岂是那么容易炼化的?四师兄你怎么不小心一点!”道行看似关怀,但却是冷嘲热讽。
一边诸位师兄弟面色诧异,大家都不是傻子,平日里山门中风吹草动,都心中一清二楚,纷纷侧目望去,露出一抹看热闹的表情。
瞧着二人,四师兄顿时面色阴沉了下来,那一句句冷嘲热讽,绵里藏针的话,叫人心中怒火勃发。本来四师兄遭受重创,心情便不好,糟糕至极,此时在听闻这般话,不由得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师兄,你怕是没听说过一句话”杨三阳看向道行。
“什么话?”道行诧异道,他倒是很配合。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那宝物不是自己的,却妄自想要觊觎,只会招惹来灾祸!”杨三阳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对方夺取自己机缘,这件事决不能善罢甘休!
“放肆!哪里来的孽畜,也敢在山中撒野!诸位师弟,还不速速将这孽畜赶出去!道行,你如今竟然沦为和孽畜一道,却是大有长进啊!”四师兄冷然怒喝,犹若晴天霹雳,在凉亭中炸响。
只见其胸口起伏,眼中怒火涛涛,手背青筋暴起,涛涛杀机连绵不绝,若非其遭受重创,只怕是已经暴起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