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笑道:“亲家平时干啥,都是要问问亲家母的意思的。亲家母也不管这些事儿,但是亲家总是会问一问的。他们家的规矩怕就是这样的。”
陆元宝道:“咱们玉梅性子强,这样嫁过去,倒也是不错的。”
连氏还是笑,点点头,心里愈发觉得这门亲事定的不错。
再说这赵家,买了铺,又到了莲藕丰收的季节。这就不比菱角那时候,是小打小闹了。一池子的莲花,可以卖的有莲蓬,莲子,莲藕。整支的莲花也是卖的,那样的花,可以卖到富绅家中去。这一代都信佛,谁家都有最少一个念经吃斋的老人。这莲花又是佛家圣物。
这主意,还是陆朝阳想出来的,问可不可行。
赵宝儿掂量了一下,道:“要卖莲花,肯定是要整朵的莲花,总不能把那莲蓬给抠出来。要卖,也行,咱不卖这许多,就选几朵生得最好的。价钱订高一些。咱们池子里不是有四朵白莲花吗?先摘下一朵来,给寺庙里送过去。”
陆朝阳听了两眼发亮,笑道:“就算不卖莲蓬了,咱们还有鲜藕没卖哪。何况卖莲花也贵重。爹,哥,这玩意儿有法子卖吗?”
赵宝儿忍笑,道:“有法子,爹有的是法子!”
赵牧无奈,道:“爹往那法能寺走一趟吧。”
刚从南方搬过来那一阵子,赵牧小小年纪的,就害了水土不服,差点把命丢了。那时候赵奶奶就把他给放在寺庙里养了一阵子。当时法能寺还是一个小破庙,没想到这些年倒发展起来了,俨然成了丽县最大香客最多的寺庙。
那住持当时把赵牧折腾得哟,简直就不成人形。赵牧很是看不上这个贪财的臭和尚。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了,赵牧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屁孩了,要说对着那住持也没了啥恨意。要跑一趟,给他塞点银子,帮自家赚钱,还是可以的。
何况,赵奶奶信佛,花点价钱,把赵奶奶的灵位祭到庙里,这是他早就有打算的。那现在正好也趁了那老和尚的意,让他刮上一笔,就是一举两得了。
这些事儿,陆朝阳当然不知道,连林氏都半点没听说过。但是赵宝儿听赵奶奶唠叨起来过。
赵牧自然不可能说。
陆朝阳一头雾水,但是听说他认识法能寺的老和尚,也是非常高兴的,道:“那这事儿可有谱。咱们有四朵白莲。我看,剩下一朵明年做种,一朵送到法能寺,另外两朵,咱们就卖了。再挑些好的红莲出来一块儿卖了吧!”
这丫头就开始两眼放光的想着收益的事儿了。
莲篷是论个儿卖的。赵宝儿带着人先把荷塘清了出来,然后林氏和陆朝阳挑了一部分,送给自家的几个老主顾,美其名曰让他们尝尝鲜——其实就是想勾搭他们上门来买。还有莲子,新鲜的莲藕,是按斤卖的。价格未订,打算先看看反应。
结果刚送出去的第二天,庆辉酒楼的朱掌柜就带着儿子朱庆生,火烧屁股似的来了。一进赵家大院子,看见院子里的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清池塘,收藕。
“老弟啊,我可没有落后别人半步啊,这莲蓬,莲藕啥的,你可得给我多留一些。”朱掌柜急切地道。
这上次买菱粉的时候就是这样。本来他看市井上菱粉凉粉和菱粉糕卖得都不错,有心也想买一些,但是赵家已经答应了本村的人,就说不够了。他只能悻悻的提着一点儿赵家人送他品尝的,回去了。
赵牧笑道:“知道,知道,你来得早!”
朱掌柜大喜。赵家的东西,除了卖给他们酒楼,也卖给集上,县里的大户人家。当然,这卖进人家里的越少,他们酒楼越多,生意就越好!
赵牧就带他去看新鲜的莲蓬,并且让林氏下厨招待他们父子吃了,几个男人盘在炕上,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赵牧道:“这莲篷,今年得的不多,最多就千把个。可是我们家的老主顾多,不能全兜给你一人。我们打算是,五十个大钱一个。鲜藕是打算二十个大钱一斤,还有莲子,是四十五个大钱一斤。你觉得怎么样?”
朱掌柜寻思着这价钱不便宜,可是要从南方运过来,那可就更贵了!还不新鲜!他也顾不得砍价了,连忙道:“那可得给我多留一些。我们酒楼多,卖得多。”
这个,赵牧和一双儿女早就商量过了。庆辉酒楼不但在镇上,集上,还有县里,甚至府城,临县。这要是卖过去了,让那些地方的人都尝尝这莲篷的味儿,那明年的生意,就好做了。
赵牧佯装为难地道:“那就这样,给你们留六百个莲蓬,四百斤鲜藕,和三百斤莲子。你看怎么样?”
朱掌柜一咬牙,道:“那不成,你给我留八百个莲蓬,八百斤莲藕,和六百斤莲子!”
赵牧且惊且笑,道:“这都要藏冬了,要这么多,老哥儿你卖得了啊?”
朱掌柜笑道:“那怕啥,我们店多。再说了,每年不就是这阵时节最好赚的!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赵牧寻思了一会儿,道:“莲子儿给你四百斤,不能再多给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