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赵构开始关注陈庆的第三箭,第三箭也是高分和低分的关键。
第三箭是选择项,第三个木人靶和移动靶几乎同时出现,但只能选择一个,更重要是,每个人的箭壶里只有三支箭,想补射都不可能。
移动靶在一百二十步外,只有一尺高,只要射中就能拿到十分基础分,然后再加五分的附加分,张宪就是这样拿到了四十分的高分。
可就算射中移动靶也极不容易,它只出现三秒就消失,基本上只有一瞬间的机会,曹德和杨析中都放弃了移动靶,而名将辛永宗虽然选择了移动靶,但功亏一篑,在箭射出的瞬间,靶子消失,第三箭射空,只拿到二十五分。
到目前为止,只有张宪和刘琼射中了移动靶。
陈庆抽出了第三支箭,战马没有减速,他没有关注木人靶,目光紧紧盯着一百二十步外的壕沟。
就在距离终线还有二十步时,移动靶突然出现了,疾速向西奔跑,只有三秒钟,大概六七步左右。
就在移动靶出现的一瞬间,陈庆第三支箭射出,在移动靶奔到第四步时,箭也射到了,‘啪!’一箭正中移动靶的眉心,移动靶随即消失。
陈庆也奔出了骑射区,鼓声停止了。
最后一箭兔起鹘落,变化太快,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看清楚,他们都知道射中了,但射在哪一个位子?
韩世忠捋须对身边岳飞淡淡笑道:“岳都统,你有对手了。”
陈庆的最后一箭也让岳飞骇然,他看得清清楚楚,第三箭还是眉心,这不是巧合,陈庆的骑射已经到了箭由心发的境界,天下只有自己和刘子羽到了这个境界,就连旁边的韩世忠也差了一点。
这时,一名官员疾奔到北看台下高声喊道:“启禀陛下,第三箭还是眉心!”
看台上一片哗然,赵构呵呵大笑,“李爱卿,这就是满堂彩吧!”
李回神情有些呆滞,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在冲天的欢呼声中,满分在第八轮出现了,三个基础满分,加上左右开弓五分,移动靶五分和满堂彩五分,在随后的二十多年中,新兵新将大赛后来一共举行十三届,但四十五分的满分只有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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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新将大赛结束了,西军统领陈庆获得双冠,按照规则他应该官升两级,刘琼也能官升两级,但在政事堂讨论时,范宗尹提出了反对意见。
“陈庆在刚进京时,只是二十九阶的中卫郎,这才短短两个多月就要升为二十阶武经大夫,连升九阶,简直太快了,朝廷没有这个惯例。”
知枢密事李回顿时不满道:“这是规则,官家亲定的规则,在座诸位都签字同意,新兵赛第一名,军中将领都升一阶,新将赛前三名皆升一阶,陈庆拿到两个第一名,规则就不做数了,让天下人耻笑官家的出尔反尔?”
吕颐浩也缓缓道:“连升几阶完全是可以的,都统制岳飞在年初也是第十五阶武功大夫,但他剿灭李成后,天子升他为十一阶亲卫大夫,连升四级,陈庆来京城前虽然只是中卫郎,但这是他论功行赏前的职务,他在大散关战役中立下大功,进京后又剿灭了张逵,功劳都摆在这里,如果一定说不合理,那是他之前的官阶给得太低。”
这时秦桧干笑一声道:“其实范相公的想法也并非没有道理,我建议把范相公的意见提交天子,让天子再斟酌一下。”
范宗尹警惕地看了秦桧一眼,冷冷道:“我只是抱怨两句,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我范宗尹不会推翻自己签过字的规则,不像某些人的子女给人下巴豆,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使得出来,可见长辈是怎么言传身教了。”
秦桧勃然大怒,盯着范宗尹恶狠狠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内侄给人下了巴豆?”
“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需要证据吗?”
秦桧看了范宗尹半晌,对吕颐浩道:“吕相公的方案我没有意见,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站起身愤然而去,范宗尹望着秦桧背影冷笑道:“敢做却不敢当,当别人都是傻瓜!”
“范相公!”
吕颐浩不满地敲敲桌子,“你的意见呢?”
范宗尹尽管很不情愿让陈庆连升两级,但规则摆在这里,他不敢扫天子的颜面,只得点点头,“就按照规则办吧!”
随即副相赵鼎和知枢密事李回也表示了同意,最后的奖励方案就算一致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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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兵比赛第三天,枢密院和兵部联合颁布了最后的名次和奖励。
西军无疑是最大的赢家,赏钱一万贯,绢布一万匹,所有参赛将领皆升官一级,另外主将陈庆夺得了骑射第一名,再升官一级。
陈庆的官阶从二十二阶武翼大夫升为二十阶武经大夫。
另外天子赵构再给新将大赛第一名一项个人奖励,赏赐临安城内三亩宅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