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青年贤士一声长笑,那朗朗的笑声直是冲破云霄。他声音洪亮地说道:“何需避也——”
这几个字极响极亮,豪气冲天!
而这时,众马已经疾驰而来!
就在那马一冲而至,风驰电掣,眼看就要重重地撞上那青年贤士时。那贤士手一伸,嗖地一下从腰间抽出了装饰用的配剑!
大街当中,千人注目!长剑一出,黄光四射!
在众人惊愕地,瞪大地双眼中,那贤士洪亮的声音还在回荡中,只见他身子一转,手中佩剑一划,在空中掠起一道灿烂的淡黄色的银光后,剑落——
剑落!血起——
只听得卟地一声,一剑重重地砍上当头的那匹马!那剑一出,风声四啸,剑锋上,一道淡淡的黄茫吐出。转眼间,便生生地砍下了当头的那匹马头。
血溅三米中,无头之马兀自奔出。而马上的众骑士却是惊恐吼叫,嘶声求救!在一阵混乱中,他们相互撞上,而最前面的那个骑士,更是从死马背上高高抛出。转眼‘砰’地一声砸在地上,身子扭了扭便再无动静,也不知还能不能活了。
这变化,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十几个少年相互撞上,一瞬间,街道上被撞地,被压的人达到几十。一瞬间,这些少年人人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人人带伤。
那贤士看到这一幕,嗖地一声,把血淋淋的佩剑还鞘。然后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起来。
这人长得很是俊挺,又刚刚杀人,不,杀马之后,这一笑,真是气吞山河,令得众人只能愕愕望着他。
大笑声中,那贤士也不再向卫洛追问她为何叹息了。他一边大笑,一边从人仰马翻的众少年身上一踩而过,纵声大唱,“怒起拔剑!纵君侯公卿,亦血溅五步!快哉,快哉——”
大唱中,他袍袖一扬,大步而去。当他走出几百步时,城中的防卫军才急急赶来抓人。在一众急喝声中,那人的笑声越发的洪亮,脚下也极是迅速了,三拐两拐,那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卫洛望着那人的背影,满眼都是好奇。这时,南公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此丈夫,必是剑咎!”
“剑咎?何人也?”
卫洛转过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南公叹息地看着在城卫军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的众王孙,说道:“剑咎者,诸国间最年轻的宗师。据闻此人剑术传承黄帝。他任性妄为,挥剑全凭一心。无视王孙,多次于街中杀人。已被缉之久矣。然,此人越缉剑术越高,令人头痛之极。”
原来是这样。
卫洛有点神往地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暗暗想道:挥剑全凭一心?多么舒畅的事啊。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这样纵横来去,该多好啊。我也不杀人,我就只图个想来则来,想去则去,无人可挡!
南公说到这里,转身便向马车走去。这时,一个哧笑声传来,“王孙纵马行凶便可,剑咎当街宰马便不可!咄!如此世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这话有点意思,卫洛转头看去,却对上一个麻衣剑足,双手捧着一个大酒瓮,一边走一边仰头喝酒的老汉。卫洛望着这人越去越远的背影,双眼直是熠熠生辉:这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我在泾陵公子府中时,哪里能看到这般人物?
不过,那醉酒老汉所说的话,正是众贤士心中所想的。当卫洛爬上马车时,街道中已纷纷就此事说了开来。卫洛隐隐听到有人叹道:“楚国势大,楚之王孙便可于我新田当街纵马。幸出剑者乃剑咎。楚人不可追也!”
“然也然也。”
这时,马车已经启动。见卫洛还在伸头向外张望,一麻衣剑客朝她大声笑道:“小儿若是不舍,他日如遇剑咎可荐枕席也!久闻剑咎为人狂放,目无余子,半年难说一字!他方才居然与你开口,必是中意于你。小儿可得好好准备了。哈哈哈哈。。。。。。”
这人嚣张的朗笑,引得满街的人都向卫洛看来。卫洛连忙头一缩,车帘一拉,躲了进来。
卫洛跟着南公,在专门接待各国使者的驿馆熟悉了二天后,便正式开始接手工作。
她接手的第一个工作,便是泾陵特意要求的,秦太子衍归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