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校尉吴超扶胸敬礼。然后走到沙堆前道:“我现居左卫校尉之职,可领兵五百,外放一城的话当有指挥千军之能。我籍贯永州庐阳城,就以庐阳守将一千兵丁对韩国七千铁骑吧!”
“轰——”即便是极重纪律的军中将领也是议论纷纷,这战斗怎么打?这样的军力对比哪有胜算?
只见中间的沙堆,缓缓变幻,吴超见怪不怪,但四周的公子将领已经被震得不敢说话。
那沙堆慢慢变成一座城池模样,四周山峦水道都如现实一般。
吴超往城边一站,说道:“庐阳城守吴超在此,谁来攻?”
一时间没人敢搭话。
“扮演韩国将领即可。”李无忧发话。
“在下成阳候左书川,前来领教。”
“请。”
“我知道这庐阳一带氺脉众多,不利骑战,但我韩国以骑兵起家,这次我带的七千战骑乃是灭永州的先锋。”左书川侃侃而谈。
“我不会攻你庐阳的,我只放三百骑兵在这里,”他一指庐阳城不远的小山坡,“你的这座城就死了。而我亲率大军直逼永州府,你救不救?”
“还能这样?”
“这算分出输赢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
沙堆缓缓变动,庐阳城附近几座城池出现,永州府也在其列。
早已按捺不住的荀烨起身道:“给我五千兵,我来守永州府。”
“我来守黄立县城。”
“我做韩将,给我一万步卒。”
场面逐渐火热,慢慢分成两方,你来我往,以永州府附近为战场,数万韩越兵卒反复争夺。沙堆虽小,却战气纵横。
这一场推演,直到傍晚才结束,李无忧在其中只是简单点评,并没有偏驳哪方。
当这场战役渐渐扩散到永州之外后,以李无忧评判越国守军战败而终结。胜者没有欣喜,而败者都在低头沉思。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当其他几国陆续参展后,战场已经扩散到大越国所有国土,甚至有些思想活跃的已经将战火烧到别国土地。但总的来说,越国完了。
所有参与推演的人都是精疲力尽。虽然结果不容乐观,但是,要是有一天自己真的主持一地。只要对手不是真的如大家推演时那样难以找到破绽,那么,就还有希望。
“是的,还有希望。”李无忧喃喃自语。
“公子,明日,就是腊八了。”福伯轻轻说道。
空中光华隐没,远远传来一阵童谣: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
时间过得真快啊。
所有人都默默站起来,躬身一礼。李无忧讲过,在这元帅府只待到腊八。
崇武侯公子胡岳华颇有些舍不得,说道:“先生明日要是有闲,我等请先生去喝腊八粥?”
这三日的推演,他们已经根据个人能力拉起了一个个小团体,胡岳华就是其中一派的首脑。
“腊八粥?”李无忧想了想道:“明日我要到城东的丰乐酒楼,你们要是真闲的可以去蹭饭。不过明日就是腊八了,你们喝了我几大缸的美酒,明天就还我几缸腊八粥吧,就送到东城外。”
“好,一定到。”
“几缸腊八粥算什么,明日我送十缸去。”
“你们有心就好。”李无忧站起身来,往后院走去。
庭院中众人看看那堆恢复原样的沙堆,相互之间没有说话,但眼神之中有火花闪烁。
这三日的时间,虽然只是推演,但是大家都知道,“天公子”不会做无用的事情。如果有一天——
大家相互瞅了瞅,如果有一天,那就是我辈叱咤风云之时!
当他们醉醺醺倒在元帅府门外的时候,一直关注这里的各方人马赶紧将自家子弟抬回去。
可惜这一晚,所有人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只是模模糊糊听到嘱咐——熬一缸腊八粥。
这一晚,尚书郭明善再次入宫,将原本暴跳如雷的皇帝安抚住,然后递交了辞呈。
外人不知道皇宫之中到底郭尚书和皇帝说了什么,但等郭明善走出皇城的时候,他的乌纱帽已经留在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