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却突然道:“宝珠,退下。”
宝珠一愣,不知道皇上是何意。
直到皇上替代了她的位置,帮贵妃娘娘解斗蓬的系带。
萧策平时不需要做这种事,也没为哪个女人做过这种事,业务不太熟练,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再加上美人在前,他的呼吸有点急促,一时间反把活结解成了死结。
偏生萧策又是个爱面子的,明明心里急,面上却不显。
秦昭跟了他两辈子,又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
她忍着笑意,有意帮他解围:“皇上,还是臣妾自己来吧?”
“朕可以!”萧策淡扫秦昭一眼。
秦昭却也识趣,知道萧策爱面子,她也不再吱声儿,好让萧策可以慢慢帮她解系带。
约莫又费了半刻钟的时间,萧策总算是把那系带给解开了。
围观的一众侍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秦昭也是唇角微弯,忍俊不禁。
萧策自然也看到了这个细节,他倒也没有不高兴,他牵着秦昭软若无骨的小手入座,神态自若,好像上回的不欢而散烟消云散一般。
秦昭还在琢磨要怎么提及衡城,神色有些恍惚。
萧策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以为她还在为上回他的拂袖而去而不开心。
他素来不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又不可能在秦昭跟前轻易低头,一时间室内有点安静。
宝珠见气氛不对,连忙沏了一壶茶上来,还端来了热腾腾的点心。
因为天气实在寒冷,点心一端上来,很快又冷了。
秦昭看到这一幕,打开了话匣子:“皇上有没有发现,今年特别寒冷?这点心才端上来便冷了。”
萧策今日也正在为今年可能会发生的寒灾而烦恼,听秦昭提及天气,自是一番感慨:“今年老百姓怕是不好过。”
富足人家会准备足够的木炭和冬袄渡过寒冬,但是贫穷人家若事先没准备,届时无法抵御寒冬,日子只恐难熬。
“今年的天象看起来不寻常,特别冷,臣妾就怕发生灾难。说起来臣妾小时候就听有人曾说过,若有寒灾发生,往年的极寒地区倒还好,毕竟每年都提前作准备,倒是衡城天寒地冻,若今年是极寒天气,衡城的老百姓怕是难熬了……”秦昭一时也顾不及自己的话里是不是有漏洞,只想让萧策记住衡城这个地方。
京都下了四天的雪,但是衡城那边应该还不像京都这般冷。等到寒流袭往衡城,防寒物资能及时赶至衡城,或许可以免去一场天灾人祸。
“衡城?!”萧策听到这座城镇名觉得陌生。
毕竟往年也不曾听过衡城闹灾害,哪怕是极寒天气也不曾牵涉衡城。
“臣妾以前住在永州时听衡城老乡说的,说若遇到极寒天气,衡城的百姓最难熬。”秦昭说着看向窗外白雪纷飞的天气:“若是衡城也下这样大的雪,衡城的老百姓却事先没有准备御寒物资……”
萧策听到这里,突然起身,“吉祥,拿舆图。”
张吉祥一愣,下意识看向秦昭。
这里并不是养心殿,处处摆放着舆图。
秦昭知道张吉祥的意思,便对萧策道:“书房有舆图,皇上请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