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也想出宫,是么?”萧策紧盯着秦昭的双眼不放,呼出的气似乎带着一股子摄人的冷意。
秦昭毫不犹豫地回道:“是啊,臣妾有好些日子没有出宫玩耍了。”
萧策怔愣片刻,而后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很好,这个女人在跟他玩文字游戏。
秦昭不等萧策发难,又把问题拐了回去:“皇上还没告诉臣妾,为何对阿蔻那样好呢?对了,皇上究竟是喜欢臣妾的脸,还是喜欢臣妾的身子?”
这个男人一天到晚就揪着月晴可能是她替身这件事不放,那他自己呢,还不是对一个酷似她的宫女这般特别?
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却不许百姓点灯。
从来没有人敢对萧策这么放肆,敢当面质问他。
“臣妾的问题有那么难么?皇上不说,那让臣妾来说好了。皇上冷落臣妾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后宫也不只是臣妾一个女人,皇上不是非臣妾不可,只要皇上乐意,这后宫有许多美人可以供皇上选择,甚至也可以找一个类似臣妾这样的女子放在眼皮子底下,于是就有了阿蔻,对吧?”秦昭淡然启唇。
萧策闻言沉下脸:“爱妃究竟想说什么?”
“以前那个流言都说月晴跟臣妾相似,臣妾本不以为意,这世间相似的人何其多?哪怕是月晴真跟臣妾相似,大概也不可能是阿蔻与臣妾的那种相似吧?可如今,月晴死了,还是有人故意把这件事捅到皇上跟前,皇上于是又在怀疑月晴是不是臣妾的替身了,是这样么?”秦昭一语道破萧策的心事。
萧策脸色很难看,是因为秦昭的第一句话都说到了重点。
“其实臣妾也好奇阿蔻像臣妾到了何种程度,让皇上生了怜惜之心,送出了皇宫呢。”秦昭这时又补了一刀。
室内是死一般的沉寂,萧策没说话,秦昭也没说话。
她有时候就是太多嘴了,每说一句都是让萧策不痛快的事,明明她周遭危机四伏,她却还在激怒萧策。
她以前不像现在这样沉不住气,更不像现在这样像个妒妇一般,她现在的嘴脸一定很难看吧?
萧策是什么时候走的,秦昭不知道,可她并不后悔今日的一番话。
无非就是上了心,在意了,才会纠结着那些他名义上的女人罢了。
养心殿内,张吉祥小心伺候。
原是难得有空,皇上终于有时间去陪陪贵妃娘娘,但贵妃娘娘那张嘴皮子,吐出的字眼全是皇上不爱听的话。
“贤妃倒是能耐!”就在张吉祥发呆的当会儿,萧策突然一掌拍在书桌上。
张吉祥连忙跪倒在地:“奴才也觉得贤妃娘娘今儿是故意在皇上跟前提及月晴之死,想是嫉妒贵妃娘娘得宠吧?贵妃娘娘今儿虽然话多了一些,也是因为在意皇上之故,生出了嫉妒之心,以前贵妃娘娘可从来不争风吃醋。”
这是他仔细思量后得出的结论。
贵妃娘娘进宫这些年,何曾像今日这般当着皇上的面质问皇上呢?纠其原因,无非是在意皇上罢了。
“贵妃以前从来不争风吃醋?”萧策若有所思。
秦昭进宫也好些年了吧?照张吉祥这话的意思,以前秦昭并不在意他么?
“不曾,娘娘素来把握好分寸。”张吉祥呐呐道。
萧策的心沉了沉,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萧策想看书打发时间,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没办法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