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秦昭去向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似乎有话要跟她说。
秦昭静等片刻,心里也不急。
她猜想可能是跟皇嗣有关系,但是这件事她也无能为力。
约莫一刻钟过后,太皇太后终于开了尊口:“昭丫头,有件事哀家希望你能劝劝阿策。”
秦昭心道终于来了吗?总不会是让她劝萧策多去后宫走动。
她若真跟萧策说这种话,遭殃的是她自己。
“不知皇祖母要说的是什么事?”秦昭正襟端坐。
“眼见着要过年了,阿沂却在守皇陵。哪怕是阿沂犯了错,他也是阿策的弟弟,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呢?昭丫头,你说是不是?”太皇太后握住秦昭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秦昭怎么也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是让她去当说客。
太皇太后最看重的就是皇嗣,萧策这一辈只有三位皇子。一位还小,远在封地,剩下的就是安王,太皇太后这般看重皇嗣,不忍看萧沂守皇陵,似乎在情理之中。
“哀家若不是没办法,不会让你当说客。阿策那孩子最看重你,此事又是因你而起,唯有你劝,阿策才会听。”太皇太后又道。
这回秦昭缩回了手,她正色道:“儿臣不能答应皇祖母这件事。皇上以前对安王如何,皇祖母应该是看在眼里的。但凡安王有把皇上当兄弟,那回安王就不会在宫中对儿臣不敬。是安王错在先,皇上怎么处治安王都不过分。”
萧策的态度,也是她的态度,她不会去干涉萧策的任何决定。就算有人要当说客,那也不能是她。
不然伤的便是他们之间的夫妻情份。
太皇太后没想到秦昭的态度会这般强硬。但回过头仔细一想,这才是她喜欢的昭丫头。
太皇太后倒也不怒,只感叹道:“活到哀家这个年纪,最看重的是人。在先皇那一代,皇家子嗣便已凋零。到了阿策这一代,又只有一个阿原。哀家心里急呀……”
秦昭心里愧疚,呐呐道:“都是臣妾的不是。”
太皇太后拍拍她的手:“罢了,哀家亲自去跟阿策说此事。”
秦昭当下也没有再继续坐下去的心情,她退出了寿康宫,担心的是萧策知道太皇太后护着萧沂时,心里会不好受。
因为萧策是皇帝,太皇太后理所当然地便同情萧沂这个所谓的弱者。太皇太后只看重皇子,却不曾站在萧策的立场考量过。
分明是萧沂做错事,为何才受罚就要萧策罢免了这个惩罚呢?
秦昭回到坤宁后,让小林子盯着萧策那边的动静。
到了中午,她就听闻萧策被传去了寿康宫,因而心绪不宁。
事实也确实如此,萧策被传进了寿康宫,美曰其名是陪太皇太后用午膳,直到午膳快用完之际,太皇太后才导向正题。
她说的话还是早上那些,萧策安静听完,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