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群小混混被方明的手下制服,个个被压在地上。
邻居在听到打斗声后就第一时间报了警。警.察赶来,把两泼人都叫到局子里喝茶。
双方都是轻伤,最严重的是方明。他手上的伤口只是简单处理了几下,鲜血浸透了一卷又一卷绷带。
ZX集团大楼楼顶,那辆被方泽啸一时兴起买回来的直升机已经吃了好几年的灰。每次向政.府申请起飞都要经过很麻烦的工序,方泽啸买回来就坐过两回。
接到紧急任务,螺旋桨转起,楼顶那摊平静的泳池被吹起一连串涟漪。
直升机是江井安排的,他联系相关单位告知情况紧急后便获得了起飞许可。此时的江井在方明旁边急得站不住脚。
方明坐在医院楼下的椅子上,一只手搭着膝盖,一只手自然下垂,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严重失血导致面部发白。
“真的不需要输血吗医生?”
江井快要急哭了,方明的血流了一地,赶到的警.察看到他的情况直接把方明送到医院。医生诊断时发现手筋断了两根,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做手术接上。因为怕留下后遗症,他和方明商量决定连夜赶去D国做手术。
医院给方明做了简单的处理,派了两个大夫一路跟着他们。
那名白挂医生摇摇头,回答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需要输血。”为了安抚着急的江井,医生拍了拍保温包。“放心,我们这里带上了和方先生相匹配的血袋。”
江井红着眼睛在方明面前蹲下,他想查看方明手上的情况,又怕把碰到对方的伤口。
江井轻轻把方明修长的手指摊在手心里,指尖上是冰冷的触感。
方明闭着眼睛,脑袋没有力气的下垂,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他不想开口说话。
一架红色直升机在面前的草坪降落停稳,耳畔是螺旋桨转动的噪音和拂过脸颊的强风。
江井搀扶着方明过去,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两人和江井一起把方明扶上去。
方明躺在江井的大腿上,右手贴着额头。受伤的那只手被包裹得跟个球似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从直升机下来转到私人小客机,再一路飞往D国。
窗外是一层层红云,眼前是即将降临的日暮。
方明的呼吸声很沉重,腹腔随着每一次呼吸起伏。
期间,医护人员给方明换过几次绷带。江井不忍看那一圈圈被浸满血液的布条,侧开头走到一边去了。
“江井。”
方明嗓音很沙哑,仿佛说出这两个字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不要离开我身边。”
方明的手掌伸向江井,手指每一次细微的活动都会牵扯到撕裂的伤口。
江井看到那条狰狞的伤口,鼻尖发酸。千言万语汇入心中,他想责怪方明,呵斥他为什么率先动手,为什么要接住那把利刃,然而汇聚到口中的只有一个发音:
“嗯。”
江井长长呼出一口气,在方明身旁坐下。方明额前的汗液湿了一片碎发,江井把附着在方明额头上的发丝抚顺。
方明握住江井的手,昏沉的脑袋使他陷入沉睡。
醒来,光线有些刺眼。方明勉强眯起一只眼睛,头顶看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还有两瓶正在滴落的输液瓶。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蚕丝被,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一套白蓝相间的病号服。
胸膛上贴了好几个心脏监听器,身旁柜子上的机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
江井抓着方明的手,在他身旁熟睡。
方明想坐起身,虚脱的身体只是让他挪了挪身子。
远处挂钟显示下午四点,方明嘴唇发干,干涩的嗓子几乎要发不出声音。
床头的病床上写着一串串英文,上面写着手术结束时间9:30AM。
整只左手被木板固定,完全没法动弹。方明搞不懂,为什么只是手掌受伤,需要固定整只手。
他用右手手肘支起身体,想让自己坐起来。
江井被一连串的动作惊醒,他抬头,下意识的看了看头顶的输液瓶。对视上的是方明一双浑浊的眼眸。
“你别动。”
江井赶忙把刚冒出来的方明摁回床上去。
方明老老实实躺下,看到眼睛红肿的江井,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你别动左手,你的肌腱刚接上,不能乱动。”
江井站起来,把方明的左手放回被子里,压好。
“嘶……”
随着手臂被带动,手背上刚做过手术的地方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方明倒吸一口冷气。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手掌做手术要夸张的把整只手包裹起来了。
“很疼吗?”
江井轻轻开口,忧愁的眉头皱成一团。
“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方明嘶哑的声音传入耳蜗,江井又想生气又想哭,都什么时候了方明还不忘记要调戏他。
方明今早一进手术室,他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在门口坐立不安。手术室外那条走廊不知被他来来回回踏了多少次。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会轻易落泪的男人,自从遇到方明后整个人都变得感性起来。遇事就会两眼发红,曾经天塌下来都会自己扛着一声不吭的江井,现在有了方明,他就是成了那个爱耍性子、肆无忌惮的人。
方明被推进手术室,手边挂着一袋鲜血,鲜血一滴滴滴落进方明的身体。江井第一次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慌,方明在手术室里呆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哭了多久。他徘徊在门外,他没带纸巾,只能靠一下一下的鼻息来把不停往外流的鼻涕缓和住。
伴随着每次强烈的吸气后,是一阵阵头脑发晕。方明要再不从里面出来,那么他要真的哭晕在手术室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