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蓦的睁开眼,眼里的泪水早干了,现在一派宁静平和。
她已经接受了和赵长渡春风一度的事实,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靠在金丝决明子的引枕上,只是扯到伤口时,还是没忍住吃痛的嘶了一声。
那狗男人究竟属什么的……就两次,还每回都这么狠,就像从来没有过女人一样。
一想到那些令人脸热的场面,尤其到最后,他紧紧抱着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侧,惹得她浑身颤栗。
饶是已经活了两世的顾樱,耳垂也禁不住烧成了绯红,连着脖颈也显出淡淡的羞色。
昏黄的烛光下,床上的女子小脸娇媚如花,看起来越发美得不可方物。
银兰忙走上前来搀她一把,把药碗递到她手里,笑道,“姑娘放心,不会有人知道这药是避子汤,药渣奴婢也埋好了。”
顾樱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感激的笑了笑,端起药碗将那乌漆嘛黑的药汁,多余话一句也没说,干净利落的一饮而尽。
她脸上还残留着欢爱后的潮红。
银兰瞧着,心里把她当个孩子,心疼又害羞,“姑娘慢点儿。”
顾樱抹去嘴角药汁,嘴里苦涩蔓延,她顿了顿,将药碗递给她,“我没事儿。”
银兰又道,“世子爷向姑娘提亲后,老夫人今日在前厅气极了,昏了过去,如今大夫才入府,正去了永寿堂。伯爷、刘氏和汪氏赵姨娘几个都在老夫人床前陪着。”
“呵……”顾樱自嘲一笑,“都是至亲血脉,祖母却还是这般看不得我好。”
经过今日一遭,银兰也觉得心寒,“姑娘,老夫人到底是为什么不喜二房?”
顾樱摇摇头,皱了皱眉,“不知道。”
纵使重活一世,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祖母会这么打压二房,厌恶母亲,厌恶她。
就连父亲,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儿子,也与她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驻守在边关很少回汴京的原因。
她原以为重生后,让祖母看清顾嘉和大房的真面目,祖母会对她好一些,可没想到,这么久了,祖母对顾嘉和刘氏的偏爱一点儿也没有少。
如果不是顾嘉早已失身江隐,呵呵,只怕她会想尽办法把顾嘉嫁到国公府去。
见顾樱神色有些难受,银兰只好笑着转移话题,“还有四姑娘,她是最关心二姑娘的,晚膳后她说要来看姑娘,奴婢想着姑娘如今这副模样,便称病没让她进来。”
顾樱点点头,唇边扬起一抹笑,“今日的事发突急,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如今看来,这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银兰,这事儿你做得对。”
比起失身于江隐,与赵长渡……更让她能接受一些。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对女子所谓的第一次其实也不是那么在乎……只求日后,她和赵长渡成婚后,两人能保持合作关系,相敬如宾……
银兰见顾樱靠在枕上发呆。
将被子提起来,替她盖住胸前那些痕迹,叹了口一口气,道,“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樱抬了抬眼帘,“你说。”
银兰笑道,“世子看着不像个会疼人儿的,姑娘日后可要担待些,男人在床上都那么回事儿,若姑娘能软一些,主动一些,男人也就会学着疼人了。”
她想着顾樱家里祖母不疼,又没有娘亲照顾,成婚前,有些事需得有个人教教她。
她真心实意将顾樱当个孩子,便意味深长的安抚道,“男女之间,阴阳调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世子爷看着冷硬,姑娘便要更柔软些……男子向来只顾自己爽快,不懂女子的苦处,所以,有时候姑娘的感受更需要主动对世子说出来……”
“到那时,姑娘也就能体会夫妻间闺房之事的快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