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棠为难地看了眼马车，说：“希良师叔，冲雪师姐想一个人清净。”

希良真人淡淡唤道：“冲雪。”

冲雪从里面冲出来，气呼呼地道：“师父，她……”想告江小棠的状，张开嘴才发现，江小棠刚才的话一点破绽也没有，甚至还帮她遮掩了一下。

偏巧这时，看到江小棠在希良真人身后冲她促狭地眨眼。

冲雪怒火冲头，喊道：“你什么意思？”

江小棠立刻变脸，满脸惶恐：“我、我……”演技浑然天成。

“冲雪！”希良真人声音微沉，“你坐为师那边去。”

能跟师父坐一辆车，本来是件开心的事，可这种情况下，冲雪实在开心不起来。

她忍了又忍，才勉强把一腔怒火忍下来：“是，师父……”

符八也出来了：“咦，这是怎么了？”

“没事。”看着冲雪上了希良真人的马车，江小棠若无其事，“八爷，我们一起坐！”

今天是决胜的日子，冲雪杀进前三，争夺第一，希良真人这个师父，要去给徒弟撑撑场面。

江小棠本来可以不用去的，不过符八认为，她就算输了，最好也去见见世面，毕竟聚仙大会是北国修仙界的一大盛事。

之前江小棠没觉得，听符八这么说，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八爷，那我能够杀入前五，应该也算厉害了吧？”

符八点头：“以你的年纪，能有这样修为，算是出色的。”

江小棠喜笑颜开，能从符八嘴里获得肯定不容易。

“不过，聚仙大会炼气阶段的比试，含金量不算高。心动期以下，修为太低，很少人会长途跋涉来参加聚仙大会，参赛者大多是北国人氏。北国没多少像样的门派，最优秀的那部分世家子弟，这个年纪，多半已经是大派的真传弟子，在门派里苦修打基础都来不及，哪还会出来闲逛？游历也不会走得太远。”

江小棠垮下脸：“八爷，说到底，我还是不上档次啊？”

符八笑道：“没这么夸张，以你的修为和实力，在最优秀的那批弟子中，大概排在中等吧。”

江小棠心满意足，她没什么打架的天分，自己对这个也没兴趣，能够挤在中间，就很满足了。

江小棠又想起一件事：“八爷，那金丹以上修为的比试含金量高吗？”

“不高的话，你师兄怎么会这么出名？”符八道，“聚仙大会最出名的，就是金丹期和元婴期的比试。这个修为，正是天下游历的时候，聚仙大会十年一次，任何金丹期和元婴期的修士，总会遇上一回。过两天你跟八爷去见见世面，看看金丹期和元婴期的高手，实力究竟有多强。”

“哦。”江小棠心想，以自己的眼力，就算台上打出花来，也未必能看得懂。不过，符八一片好心教导她，这份情怎么都要领才是。

另一辆马车里，冲雪低着头。

“怎么，你不服气？”希良真人放下茶碗，语气冷清地说道。

冲雪低声嘀咕：“明明是冲盈在做戏。”

希良真人淡淡说道：“不管她是不是在做戏，表面上都无可指责。如果你对她没有成见，也不会轻易被撩起火气，以至于次次落于下风。”

“师父！”冲雪抬起头，“难道你要我学她？”

希良真人轻轻摇头，微带叹息：“冲雪，如果一个个轻易被别人引动情绪，那说明她的自控力不够。与其气恼，不如好好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