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衍将那些符纸一张一张地揭下来。

黑布掀开，露出阿青苍白的尸体。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她的尸体竟没有腐化，身上的衣服也很完整。不过，那些干涸的血迹，还有身上零落的伤口，可以看出当年那个男人的狠心。

江小棠看到那些分布在她四肢上的伤口，倒吸一口气。

对着阿青这么个美人，怎么下得了手？

江小棠拿出引魂玉，放在阿青的胸口。

过了很久，引魂玉的颜色越来越深，好像血色即将冲破玉石表面，流出来似的。

当引魂玉里的血色再次凝住，宋天衍点点头：“可以了，她的魂魄已经进去了。”说着，补充了一句，“还好阿青姑娘会些秘术，不然，在这些符咒长年消磨下，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江小棠又说了一句：“那个男人，真是太可恨了！”

他们收好阿青的魂魄以及剩余的元神记忆，然后把她的尸骨火化了，洒入这条河。

生于斯死于斯，不知道阿青的母亲知道她的结局，会不会后悔当年不让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回去的路上，江小棠心事重重。她抬头看着走在前方的宋天衍，犹豫了许久，终于起身追上去：“冲尘师兄。”

宋天衍侧过头，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江小棠犹豫着问：“你……没有什么问我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她左右为难，宋天衍低叹一声，说道：“你有自己的秘密，没有必要对我说什么。”

江小棠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宋天衍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就像她还小的时候一样，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只是转回去，继续沉默地前进。

江小棠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阿青为什么要跟着她，她怎么能够让阿青无害地跟着自己，这些都是秘密。她之前想了很久，如果宋天衍问她的话，她应该怎么回答，可结果他什么也没问。

“修士应该有自己的秘密。”前面传来宋天衍的声音，“你有，我也有，甚至冲鹤师兄、符八前辈，他们都有。这些秘密，没有必要对别人说起，如果有人问你，可以理所当然地拒绝，哪怕是冲鹤师兄。明白吗？”

“哦……”

宋天衍说不问，就真的不问了。

江小棠将引魂玉带进天幻园。

阿青的魂魄保存得很完整，而且元神之力仍在，苗苗当场就利用天幻园把阿青的身体化出来。

看到活生生的阿青，江小棠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么漂亮的妹子，居然也舍得杀？那个檀郎，真不是个男人！

江小棠在苗苗的指导下，接受阿青的认主，同时正式立誓，只要她有相应的能力，就替阿青报仇。

“你的全名就叫阿青吗？”

“我母亲姓谭，我全名……应该叫谭青吧。”阿青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似乎对于这个说法不太肯定。

“你父亲……”

“我没有父亲，娘亲也从未说过他是什么样的人。”

江小棠马上脑补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在这么冷清的地方独自产下女儿，又不让女儿离开洞府，难道是受了情伤？

“那你母亲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