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宗出来，江小棠上了冲鹤的荷叶飞行法宝。

江小棠本来等着冲鹤训斥，没想到冲鹤从头到尾都没这意思，她自己倒是忍不住了：“师兄，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冲鹤淡定地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我说什么？”

“呃……比如说，我长辈不敬什么的……”江小棠有点摸不准，冲鹤的性子有些迂直，对长辈一向敬重有加。

冲鹤笑了：“希昌师叔谋夺你的方子，为兄难道还会为他说话？”

江小棠眨眨眼。

冲鹤正色道：“咱们玉虚宫内部虽然还算和睦，但也少不得争斗。今日出手的只是希昌师叔，可暗中窥伺此事的人绝不止一个。我来这一趟，也是向那些图谋不轨的人表个态，如果他们对你出手，那就是对我出手，下次再有人暗算你，就得在心里掂量一番。你现在修为还低，为兄总不能时时跟在你身边，如果能够震慑住他们，以后也省得麻烦。”

江小棠仰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得冲鹤都不自在了：“怎么了？”

“师兄，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江小棠认真地说。

“哦？”冲鹤失笑，“哪里不一样？”

她道：“以前师兄总是不愿与人相争，只有被人欺上门来，才会回击，现在师兄都学会主动出手了。”

冲鹤笑了起来，目光带着感怀：“连你都看清了，可叹我之前竟没有看清。还是冲尘提醒我了，有时候退让得太多，牺牲自己就算了，还会连累身边的人一起被牺牲。”

“嗯。”江小棠点头，“我不想做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有时候还是要自私一点。如果会伤害到身边的亲友，我情愿伤害的是外人。”

冲鹤目光柔软。这段日子以来，他越发地觉得，自己以前错得离谱，总觉得不与别人相争，就不会有问题。可很多时候，他退一步，别人就会进一步，以为他可欺。像是冲羽，像是希昌。

他是不爱与人相争，可不代表别人就能欺到头上来。

这一次直接杀到法宗，也是他的一个表态。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忍让，欺到他头上前，不妨先想想清楚！

冲鹤果然把那些人震慑住了。

希昌真人碰了个钉子，没过两天，江小棠这边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同样是法宗冲字辈的一位师姐，不过是另外一位长老门下的。

她将江小棠请到法宗，这一次，待遇完全不同。一进门，那位师叔就在厅中等候了，行过礼后，便让她坐下，言辞十分客气。

这是一位女师叔，身材瘦削，脸庞冷峻，显得清高严肃。

看到江小棠态度恭敬，礼数不缺，她脸上微微带起笑意。之前听说希昌碰了个钉子，还以为小姑娘泼辣，如今一看，倒是个知礼的。

这么一来，这位希辰真人对江小棠的印象好了不少。

“冲盈师侄，有劳你上门走一趟了。”

江小棠微微低头，语气恭敬：“不敢，弟子是小辈，上门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