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过了天幻园，他不免有了另一番考量。

不错，以她自身的本事，不足当自己的主人，但是这天幻园，却实实在在超过了国师的想象。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仙宝，比他听说过的任何洞天之地都要强大。

有这样的宝物做靠山，就算江小棠本身还弱，但她会一直变强。

认她为主，日后都将失去自由。不认她为主，今生的一生就要全部放下了。

国师问自己，真的能够放下吗？他的愿望还没有达成，他要做的事情还那么多，真的能放下吗？

当然，认主也是有风险的，万一江小棠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想，将来有可能放他自由，那么认了主后，除了她身死，国师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不过，奇异的，国师总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大概是因为，江小棠在他眼里太弱了，就算摆布起来，也不是那么难……

跟阿青商讨完明生茶的配方，江小棠出了天幻园。

第二天，宋天衍本来以为她不会来的，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你……”

“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不去面对的，是不是？”江小棠抢先说道。

宋天衍目光闪了闪，没有回答。

“昨天的事，确实让我……很不舒服。”江小棠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对别人施以酷刑，看起来既残忍又冷酷，但是，我想，这世上不是光明的一面，还有黑暗的一面。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直留在光明面。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宋天衍动了动嘴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只能道：“那……就继续吧。”

他沉默地带着江小棠进入地牢，继续昨天的施刑。

尽管知道，她说的可能不是那个意思，然而，宋天衍控制不住地去想，她想要变得更强大，是不是也有他的原因？

本来以为，自己还是要做出那个决定。江小棠的抉择，再一次颠覆了他的计划。如果说，她变得足够强大，并且能够接受他，是不是他们还有一丝在一起的可能？

宋家子弟的婚姻，有太多的用途，他早就做好了拿婚姻来换取利益的准备。然而，如果有一个足够强大的、能够在世俗的眼光里配得上他的女子，那么，他并非不能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