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待痞子恍恍惚惚地坐在了厨子家里时,才惊觉,格老子!我竟然真的到他家了。
之前在街上碰到了厨子,云里雾里地陪着厨子逛完了集市,本想就着他的话离开的,但是嘴一瓢,竟然说,“急什么,这么想赶我走?食材我都给你买了,不请我吃顿饭?”
厨子似是犹豫了下,随即道,“那便请吧。”
于是,总共只见了这一次面的两人便一道回了厨子家去。
吃到厨子做的鱼的时候,痞子刷刷刷地拿筷子戳着碟,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表情,下筷神速,没一会儿肉便见底儿了。
啊!真的太好吃了!
而原本来到心爱之人家里的焦虑也没了个一干二净,唔,食物果然有着治愈人心的力量。
厨子只是笑着看他,悠悠地伸筷拈鱼。
这屋子,许久不曾来人吃饭了。如今阴差阳错请了个陌生人,倒也多了些人气。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痞子吃完后才长吁一口气,特别真诚的对厨子说,“真的非常好吃。”
厨子笑眯了眼,看这个人吃饭特别有满足感,心情极妙,“你喜欢就好。”
“咳,”痞子清了清嗓子,“上次在贵店多有冒犯,过意不去哈。”
“哦?”厨子惊奇,“还有你小霸王过意不去的事儿?”
痞子不常道歉,又被一侃,耳根子便红了起来,“为什么不会有?……你认得我?”
厨子笑了笑,“怎会不认得,张家的小痞子张谕戎,这不是大名鼎鼎吗?”
又被心爱之人调侃,痞子习惯了一下,撇嘴小声道,“在你心里能有个姓名,倒也不错了。”
厨子一愣,这又是何意?
他正想让痞子说清楚些,忽然眼前的人头一歪,“哎呀”了一声,像被什么砸到了脑袋,茫然地转头看向窗外。
看了片刻,突然一激灵想起些什么,忙抬头对厨子笑道,“多谢款待,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来!”
说罢一翻窗出去了。
“……”
厨子瞪着眼睛想,还有下次啊……?
28.
春宵帐暖,屋内香炉轻烟袅袅,缭绕于周,有昏暗烛光微闪,待玉手卷帘,应着窗外鸦云,和出一片不详之势。
“黑云压城城欲摧。”左撇子才披外袍,抱着手斜倚窗台,垂眼看那阴云之下匆匆而过的行人。
又一双瓷白玉手,环上左撇子腰间,微微低头,一下一下,轻吻着他裸露的脖颈肩头。
“清影,”左撇子叹息一声,“近日这城里可不太平啊……嘶,别咬,疼。”
“嗯。”戏子舔了舔下口之处,随后又吻上他的下颔,细细啃咬,复而。
“……你方才还没被折腾够啊?”左撇子微微侧身,也环住了戏子脊背。
戏子不答,仍轻轻吻着,却问,“如何个不太平法?”
左撇子也轻轻摩挲着他的脖颈,偶尔一捏,轻声道,“张景贤欲反朝廷,‘风魔’听风也重现哼……重现江湖,咱们班子,还是趁早走的好……”
“嗯。”戏子应一声,轻咬他的耳垂,“那听风不是和醉云剑温醴同归于尽了么。”
左撇子眼里氤氲微沉,“双双坠崖,崖下流水湍急,却又死不见尸,可太容易活过来了…嗯……你先别闹。”
戏子清冷一笑,抬手抚上他的胸膛,揉着一处嫣红,低低寒声道,“我偏要闹。”
“哈……”左撇子微微仰头,脸上隐有潮意,轻喘一声,“听我说,那疯子刀法天下一、一绝,若无醉云剑拦着……怕啊,怕是谁都无法奈他何……”
左撇子说着话,戏子却不语,一手贴入腰间,缓缓向探去,于庭前微点,意欲摘花。
左撇子微羞恼,擒了他的手正待说话,不想戏子另一只手微挽,猝不及防点入那处,只惊得左撇子未说之语,化作绵绵轻吟。
“……你,你真是……”
“如何?”
“……磨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那未竟之事,待欢好过后,再理不迟。
29.
自那晚相拥而眠后,疯子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发疯了,整个人温温和和的,嘴角微勾起一点两点的笑意,换了个人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