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流泪、发泄,直至安静。
此时的窗外很明媚,是大写的晴天。
邓丽霞抬眸,她的视线与光线交汇处,是肉眼可见的尘粒,她下意识地眨了下酸涩的眼皮,有轻微的不适,却没有多余的水分挤出来。
“你帮我剪吧,多剪一点也没关系!”邓丽霞将披肩展开,裹在身上。
“好!”毛线将一杯热水移至她手边。
就这样,邓丽霞捧着热乎乎的瓷杯,毛线则操着银色的剪刀一根一根地帮她挑剪分叉的头发,咔嚓咔嚓!
整个下午,邓丽霞都在对着窗外出神。
毛线特意绕到她身后看过去:稀薄的阳光透过光秃的枯枝和凛冽的冬风交织在一起,温暖与萧瑟并行。有两只肥猫,一白一黑,翘着毛茸茸的尾巴,喵呜喵呜悠哉乐哉的招摇过市!
“谁家的猫,那么可爱!”邓丽霞发问。
“流浪猫!不是谁家的。”毛线道。
她留意到这两只猫,是在秋天的时候,两个调皮的家伙追着落叶疯跑,一蹦一跳地,甚是可爱。有个老婆婆常用塑料兜装一些吃食给它们,大多是剩菜剩饭一类的,有一对情侣喂过他们小鱼,还有孩子央求大人带回家去养
可最终它们还在外边浪着,吃着百家饭还养出了一身的肥膘,浑身都是圆滚滚的。
它们来无影无踪,经常性玩失踪,又时不时地冒出来,没有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也没有知道它们去了哪里,总之,它们就是黑白无常本尊,总是在人们快要将它们遗忘的时候突然从空而降,又在人们将要习以为常的时候神秘消失,可以说是最任性最逍遥最放荡不羁的流浪猫了。
“挺好的!”邓丽霞突然笑了一下:“有的动物,活得比人通透。”
毛线冷不丁听她这一笑,有些猝不及防,剪刀差点儿扎在手上。
“大姐,您受累下回出声前打个报告,成不!”毛线从地上捡起剪刀继续给她修剪。
“差不多就行了!”邓丽霞道。
毛线想到什么,又问:“你父母多会儿到?要不要我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