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继父也常这样将她举在肩头。她一直记得那种感觉:期待中夹着雀跃,还有些许的不好意思。明明很喜欢那种被举在云端的感觉,却还要做出一番抗拒的样子,最后“被迫”享受,是的,她从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主动要求被继父举高高。
毛线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继父不是生父不是个好的撒娇对象还是因为她从小就会很好地隐藏自己的需求。
皮蛋彻底撒了欢了,一个劲儿地扯着绳子向前跑,毛球却有所收敛,她跟毛线始终保持着半根狗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走着,嗅嗅这闻闻那,很是悠闲。这样,皮蛋就不得不跑一阵又停下来等着毛球。
杜云突然觉得这一幕很是眼熟,他跟毛线的爱情也是这样,他已经蹿出去老远了,毛线还在不紧不慢地嘎悠着,左顾右盼地,完全不在状态。
“狗随主人性啊!”杜云脱口而出。
“啥?”毛线没听清,停下来抻着脖子问他,同时,毛球也停下来竖耳旁听,那表情,那动作,可以说是神同步了。
“我说毛球像你,可爱!”杜云忍住笑意。
毛线翻了个白眼,将狗绳丢到他手上,自个儿当起了甩手掌柜。
“说你可爱也不行啊!这什么驴脾气,谁娶了可真是”杜云一手扥着俩狗绳,一手将书涵从肩上抱下,忽地感觉一阵凉风掠过眼皮,赶紧道:“三生有幸!”
“算你识相!”毛线接过书涵道:“我抱书涵走回去!你开车带着它俩!”
她这满肚子的土豆,地瓜,走路可以消食。
“那怎么行!万一路上遇上打劫的,”杜云的眼眸在她脸上淡淡扫过:“你是无所谓,巴不得有个人绑了回去当压寨夫人呢,我们书涵可不想给人当儿子!”
毛线气得直咬牙:“嘴巴这么毒,一定没女朋友吧!”
“不幸被您言中!”杜云伸向车门的手倏地缩回来,在大衣上蹭了一下,伸向毛线:“男朋友需要么,了解一下!拎包入住的那种!”
“滚!”
“好的!”杜云马上转身,迈出一步后又回头:“女士您好,友情提醒您一下下,女老师爆粗口,有失身份哦!”
他这一脸假正经地骚贱样儿,真是没谁了!
毛线这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杜云还在一本正经地扮着毛线只好求饶:“服了你了,快点现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