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英的意思是,直接去就好了,那毛瑾有家有业的,能去哪儿呀?杜宗明非得说打个电话,一是礼貌二是显得有诚意。
“你看你,又来?”杜宗明看了她一眼,声音压下去两分:“兴许人家是真有事呢!王鑫远不说了么,在乡下有个项目!”
“乡下能有啥项目,扶贫啊还是种地啊?”应英回怼道,她一听王鑫远这三个字就反胃!
“你这不诚心找茬么?”杜宗明没好气地瞥了她一样:“电话是你叫打的,我这头厚着脸皮打完了,你又不乐意了?我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应英打年轻时就有个毛病,只要杜宗明一打电话叫她听着了,甭管家里外头,男的女的,有事没事,她都能接上几句,杜宗明常常是这只耳朵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还得腾出另一只耳朵听她说,又怕叫人家听去,常常说着说着就串了,有时候一通电话打下来,他整个后背都湿了。
故而这次给王鑫远打电话,杜宗明提前就跟应英商量了,要么你打,要么我打,你别总是临场指挥!
应英当时就一口回绝了,她才不给他们那个脸。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作为一家之主的杜宗明打电话,似乎更能抬高人家的身份。她习惯了打压杜宗明,习惯了他的逆来顺受,忽视了他对这个家庭的贡献,也忽视了他的社会身份——无论他在她面前如何伏低做小,委曲求全,可是于外人而言,他始终是个男人,是公认的一家之主!
她舍了男人的面子,自己的面子又何在呢?
“我难伺候?你伺候我?”应英很是夸张地耸了下肩:“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眼瞧着有要呛火了,杜宗明赶紧道歉:“晚两天不挺好的,到时春暖花开,我们还真就从外头逛上个把月,好好看看咱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这话,倒是让应英消了几分气。
她本来就想着晚点去的,这会儿刚开春,北方正是冷的时候,她可不想冻得哆哆嗦嗦地去见毛瑾,这还没开口呢,人就先矮下去一截!
想到这里,她伸手戳了下杜宗明:“你说,这杜云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杜云头几天回来一趟,跟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回来没有猫在屋里,而是在厨房里忙了整整三天,各种卤啊煮啊炖啊烧啊
起先她心里还嘀咕着,该不是要带毛线回来吧?她连着等了三天,到第四天,杜云弄回来一冰柜,还有一真空包装机,他将那些吃食分成小份,再一份一份包装起来,上面还贴了口取纸,写上名称和日期,弄得跟超市里卖的似的。
她心里好奇得厉害,可还是忍住没问。
到了第四天下午,谜底揭开了。
杜云说要出门学习一段时间,回来不是很方便了,就多备了点吃食。他又说,哪样不够了,给我打电话,我做了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