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对上肖艳红自信满满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拂了她的一番好意,“好吧!”
苏晚晴将王玉梅的反应收入眼底,没有说话。
一番望、敲、把脉诊断之后,她发现王玉梅的腿疾是殴打导致伤了腿筋,原本弹性极强的腿筋成了死肉般,一点弹性也没有了。
正因为如此,她的右腿才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弹跳自如。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王玉梅瞧着苏晚晴眉头紧蹙的模样,心里想着她是不是没有把握,所以心里过意不去,于是连忙出声安慰,“晚晴,就是治不好也没关系的!很久之前,我看过不少医生,对我的腿都没有办法!这条腿已经废了,婶子很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早已认命了!”
这番话的目的是告诉苏晚晴,能否治好无所谓,她不在乎!
苏晚晴看着满头银发强颜欢笑的王玉梅,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劝慰她。
苏晚晴沉吟一会,开口说道,“婶子,借你纳鞋底的针用一下!”
王玉梅不明所以然,抬头看着面色淡然的肖艳红,又收回目光,强行摁下心底的好奇,拿出纳鞋底的针递给苏晚晴,“晚晴,你是要这个针?”
苏晚晴接过纳鞋底的针,又问道,“家里有酒吗?”酒精就不用想了,有酒就很不错了!
王玉梅愈发好奇苏晚晴要干什么,她又跑到房间把米酒拿出来。
苏晚晴用酒把针消好毒,让王玉梅坐好,又让她伸出受伤的脚,然后依次扎向王玉梅的腿部穴位,直到酸酸麻麻的感觉传来,又给她敷上了沾着灵泉水的破布条。
做完这一切,她让王玉梅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嫂子,你在家吗?”
肖艳红刚起身要出去,便看到苏岳亮喘着气走进来,卷着左边裤腿,光着满是泥巴的脚丫子,右手拎着鸡大步走进来。
肖艳红看着苏岳亮手里的鸡,微微一怔,“岳亮,你这是干什么?”
“嫂子,你们远道而来,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捉了只鸡过来!你千万别嫌弃!”
这年头一只鸡值不少钱,条件差的,就算过新年也吃不到鸡肉,肖艳红眼眶泛红轻轻叹了一声,“岳亮,要是你岳林哥在世就好了!说不定你也可以跟着他干点什么事!”
至少,不用天天下地干活!
苏岳亮不自然地抠了抠脸上的痣,语气沉痛道,“嫂子,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我横竖泥腿子一个,种种庄稼又何妨?”
当年,就数他跟在苏岳林身后,跑得最勤快!
苏岳林看着他头脑活泛,也是最喜欢他。
肖艳红不再客气,接过老母鸡,“好!”
苏岳亮走后,苏晚晴让王玉梅掀开敷在病灶处的破烂布条,后者惊喜发现腿上筋肉虽然没有恢复弹性,至少不像以前那样紧绷了。
她腾地一声,站起身来。
原地走了好几步,呼吸急促道,“晚晴,你……你的医术真高明!拿着纳鞋底的针胡乱扎上一通,婶子的腿就能站直了!你给婶子敷上的湿布条!也舒服!真好,真好,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苏晚晴好无语,“……”
她可不是拿纳鞋底的针,胡乱扎上一通!
这是针灸!
布条上更是沾着灵泉水!
惊喜之后,王玉梅望向苏晚晴,眼里划过一抹犹豫,终是开口说道,“晚晴,你真是太厉害了!比大医院的医生还厉害!婶子想……想求你件事!”
苏晚晴收回纳鞋底的针,微微一笑,“婶子,你说!”
王玉梅踌躇了好一会儿,终是支支吾吾说道,“婶子有位表老弟瘫在床上很多年了,瞧着可怜得很!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去看看?”
说完之后,她见苏晚晴沉默不语,以为苏晚晴不帮忙,急忙说道,“晚晴,要不,我不治了,把这个机会给我那老表弟!”
“我年纪大了,瘸了就瘸了!可他太不容易了,年纪轻轻便瘫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多年啊!”
“……”
王玉梅自顾自地抹着眼泪,说着话。
苏晚晴看着王玉梅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知道如何劝解,沉吟一会,终是回道,“婶子,您的腿疾我会慢慢治疗,若是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跟你去瞧瞧!”
毕竟那人瘫在床上十多年了,能不能治好,还是个未知数!
——
是夜,清凉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落一地斑驳。
苏晚晴望向睡在旁边的肖艳红,轻声询问道,“妈,当年爸爸有没有给你透露过钥匙放在哪的信息?比如,什么壁柜里,什么石缸里……”
正如他们猜想那般,苏家院子早已物是人非。
就算想找钥匙,也不知道从何找起!
那些人也真是的,要是晚一步把爸带走,说不定就能知道钥匙的下落了!
肖艳红皱了皱眉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哪还记得清楚!苏家大院被公家收走后,又重新分给村民住!就算他们入住时侥幸找出铜钥匙,也不知道它的重要性,说不定会被他们随意丢弃了!或者,小孩子拿着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