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鹏想了想,疑惑道:“也就是多一份水电费之类的吧,能用多少钱?”他想起桃树林边的潺潺流水,不由心旷神怡起来。
“顾总,哪有这么简单,整个庄园都是靠电子系统来操控运行的,像草坪、流水、桃树等,都是相应的设备调节温度和湿度,还有人工大棚里的果品蔬菜,都是集合现代科技手段操作的,这里虽然是私人住宅,可说它是一个科学室也不算为过。”
顾海鹏恍然大悟,道:“我说这个季节桃树怎么会开花呢,原来如此。”
郝萌继续道:“最浪费的是庄园门口的那些薰衣草,都是人工栽培之后摆放到外面的,顾总也知道,现在这季节哪能把薰衣草放在外面,可是梁老板喜欢,于是等这批薰衣草死了,管家就立即再放满下一批,下一批死了,就再放上另一批,如此循环,一年要浪费多少钱?”
顾海鹏瞠目结舌,他虽然对数字不太敏感,可也知道水滴石穿,日积月累的道理。这算是唐代时“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另一个版本么?
顾海鹏不知道,他不去想这些,而是低声问道:“萌萌,你有手机么?借我打个电话。”
郝萌点头道:“有。”她掏出手机递给顾海鹏。
顾海鹏大喜,忙给梁语涵打电话,可是郝萌的手机也打不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
郝萌也十分奇怪,愣道:“不可能这样的,我中午还给家里打电话了呀。”
顾海鹏想起梁笑打电话时,不用手机而是用座机,仔细想想,顿时明白了,大概她是用了某种电子屏蔽系统,把手机信号切断了,所以顾海鹏才用不了手机:真没想到,梁笑还有这一手。
他不露声色,笑道:“这里毕竟是市郊,手机信号不好也是正常。”心里却盘算着:我联系不上语涵,语涵她们自然也联系不上我,这该如何是好?
当晚,顾海鹏就睡在这个房间里,也许是换了新的地方,也许是心中有事,他翻来滚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
顾海鹏想起梁笑正在看着的《资治通鉴》,那本书前后如新,表面上好像正常,其实一点也不正常。
他细细思索,心中忽然想到梁笑是在借这本书上的故事在暗示自己。
唐太宗对贪污的长孙顺德大加赏赐,目的是让其知耻而不再犯错,梁笑对自作主张的自己礼遇有加,目的也同样应该是警告自己。
顾海鹏暗想着梁笑用红笔划着的那句话:“人生性灵,得绢甚于刑戮,如不知愧,一禽兽耳,杀之何益?”
他连续背诵几遍,忽然哑然失笑起来:这个梁家大小姐,还蛮有意思的,看来我在这里是不会挨骂了。
顾海鹏想起明天,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紧张:飞羽按计划在明天要试营业,是一帆风顺还是荆棘密布呢?
不管怎样,我已经走在路上,那就一往无前地走下去吧。顾海鹏激励着自己,终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