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反复念着曹髦的诗歌,满脸的激动,“陛下当真好文采!好文采啊!”
“此诗可有名??”
曹髦笑了笑,“以此诗赠钟君。”
七贤再次沉默...赠钟会??
这就更讽刺了,这几乎就是指着钟会的鼻子开骂啊,诚臣...钟会???
可钟会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讽刺之意,他高兴坏了,是真的很开心,他拉着曹髦的手,“多谢陛下赠诗!!”
“臣若是能名流青史,定然是因为陛下的缘故!”
曹髦明显感受到钟会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平日里总是很警惕,不屑,今日却多出了些敬佩和欣赏。
曹髦都懵了。
你这人有点不对劲啊!
就抄了一首诗而已,你怎么好收买的吗??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抄啊,每天送你一首!
文青的心思大概是很难猜测的,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钟会是觉得自己能当得起陛下作诗来夸赞,尽管几天前,他方才将贾充拉到陛下面前砍了头....
尽管钟会很是活跃,可七贤的态度却没有方才那般洒脱了,气氛逐步变的冷淡。
可钟会却不在乎了,他甚至都没有继续盯着嵇康看,拉着曹髦的手,说个不停。
宴会因为钟会的原因提前结束,众人喝的大罪,钟会为他们安排了马车,送他们离去,包括司马炎也是如此。
最后,这皇宫内也就剩下了曹髦和钟会两个人。
钟会神色复杂的看着曹髦,开口说道:“陛下啊,天命不可违,顺天命者存之,陛下大才,实在不该自误,还请陛下用心学习,勿要有什么杂念...”
曹髦的眼角跳了跳。
这是劝自己认命?
他是想要保下自己的性命还是想让自己乖乖等死?
无论是哪一种,曹髦当然都不会放弃抵抗。
曹髦这些时日里,已经在太极殿内外刷了不少的好感度,偶尔那些甲士看到自己,都会主动行礼。
尤其是阉人群体,对自己格外亲近。
接下来,他要主动联系自家舅父,然后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突破太极殿内的封锁。
当然,还要勾结庙堂内的群臣,他这里可是有不少“祸国殃民”的好政策,足以给司马昭惹出不少的麻烦。
“陛下,这些时日里,您总是跟那些阉犬混在一起,这非常不好。”
钟会有些痛心的摇着头,“您应当结交像今日这般的贤人,岂能跟那些阉犬杂役攀谈?”
“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臣会给您找一位好的老师,明日开始,您就继续学习,勿要再胡乱走动了。”
曹髦一愣,又找老师??
钟会没有再透露太多,令司马回带陛下回去休息。
从皇宫里出来,钟会就坐上了马车,下令朝着城内的另外一处府赶去。
坐在车内,钟会依旧是在念着方才的诗歌,嘴角满是笑容。
“哈哈哈,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好诗,好诗..简直就是为我而作...”
钟会并非是要返回自家府邸,他的目的地,竟然是王肃的府邸。
当钟会的马车来到此处时,王肃早已被惊动,很快,就有一个少年郎出门来迎接钟会。
此少年郎身材高大,模样清秀,对这般风采的人,钟会的态度自然也是不错。
“君夫...怎么是你来迎接呢?不是说伱在外求学吗?”
此人乃是王肃的第四子王恺。
嗯,说起王恺很少有人知道,可说起历史上的王石斗富,那知道的人就多了。
历史上,这位王恺与今奋武将军石苞的儿子石崇斗富。
王恺饭后用糖水洗锅,石崇便用蜡烛当柴烧,王恺做了四十里的紫丝布步障,石崇便做五十里的锦步障,王恺用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
两人的斗富行为被告到司马炎这里去,群臣认为他们奢侈太过,希望司马炎能主持公道。
司马炎觉得石崇确实很过分,怎么能让自己舅父这么没面子呢?
于是乎,司马炎偷偷送了王恺一棵二尺来高的珊瑚树....帮助他赢下这场斗富之战,可惜,老王还是输了,赢不过石崇。
那石崇为什么如此有钱呢?
先前提到过的那位以劫杀商贾为乐的那位大官.....就是这位斗富的主角石崇。
此刻,王恺就已经初步表现出了未来的性格,只见他浑身的华服锦绣,实在亮眼,好似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般。
这身打扮,却很入钟会的眼。
多好看啊!
大魏之士,就当如此!
钟会仰着头,在王恺的陪同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王肃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