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韩斌的家中。
韩天河看着床上重伤的儿子,揪心的痛,随即对床边的大夫道:“先生,我儿怎么样?”
大夫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天河,韩斌的伤势太重了,体内的经脉多数断裂,又失血太多,恐怕是不行了,就算醒来……”
韩天河见大夫说到这里突然停止,连忙抓住大夫的手臂,急声道:“就算醒来,怎么样?”
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就算醒来也是个废人。”
听到大夫的话,韩天河的脑海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旁边的妻子更是当场晕了过去。
大夫拿起药箱,无奈的摇摇头,刚要离去,又怕韩天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对韩天河道:“天河,不要太沮丧,也许会发生奇迹。”大夫走后,房间里一时间变得安静下来,韩斌那极为微弱的呼吸声,落在韩天河的耳朵里是那么的沉重,仿佛一块大石砸在了心间,痛不欲生。
韩天河已经四十多岁了,就韩斌这个一个儿子,他们家庭也不足以再生育一个,若是韩斌有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个父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韩天河来到妻子的面前,刚想把她扶到床上,妻子却醒来了。
王秀娟醒来后,忙向床上看去,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色,失声痛哭。
韩天河要坚强一些,虽然没有落泪,但心里的痛比不妻子少。
片刻之后,王秀娟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跑到丈夫的面前,急声道:“天河,你在城里不是有个大哥吗?不如让他过来,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
提到大哥,韩天河眼中有了希望,随即又黯淡下去,叹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他眼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这些年来,他哪一次来不是讥讽我们穷,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什么,就算找他,他能帮我们吗?”
王秀娟也知道对方帮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但想到儿子若是不救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一咬牙,道:“天河,我想好了,只要儿子能醒来,我们两口子怎么样都行。这些年来我们不是攒了筹备婚礼的钱吗?把那些钱都给大哥,我就不信他不帮我们。”
韩天河一愣,道:“那些钱……”话没说完,便下定了决心,“你说的对,若是儿子真有不测,要那些钱干什么。”他连忙从床下取出了钱,拿着雨伞就向房外跑去。
此刻天色已黑,还下着小雨,山路根本无法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山崖。
王秀娟连忙阻拦道:“天河,你现在不能去。”
韩天河已下了决心,快速的把雨伞撑起,头也不回的说道:“儿子那样,我实在不放心,就算山路再危险,我也要去。”说着,他快速的向门外跑去。
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躺着的儿子,王秀娟的双眼中盈满了泪水。
韩斌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已经看不出血色,如白纸一般,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没有人会怀疑他已经死了。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已过了三天,这三天来,王秀娟一直细心的照顾着儿子,每天都一勺一勺的把鸡汤喂到儿子的嘴子,可韩斌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起,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三天时间,韩斌瘦了一圈,按说他这样的伤势早应该死了才对,韩斌却凭借了一股非常人可比的毅力坚持下来。虽然昏迷,但他有一个信念,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正是这个信念,才坚持了这么久。可是他能坚持多长时间,没有人知道,或许一天,也许三五日。
这天晌午,韩斌家的门前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停下后,韩天河第一个下了马车,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大哥韩天龙。三天不见,韩天河的两鬓已然发白,就连乌黑的头发也多了大片的银丝。虽然离开家只有三天,但在韩天河的心里,三天比三个世纪还要漫长。
韩天龙走下马车后,看到破败的草房,嗤之以鼻的笑道:“###,两年多没见,你家还是老样子。”
听到这话,韩天河脸色一沉,但想起这次请他来的目的,心里的怒气又咽了下去,道:“大哥,你快进去看看斌儿吧!我看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韩天龙摆摆手,给了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神色,淡然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他为人也不错,但有一点不好,就是视财如命,找他办事可以,若是不拿钱,没得商量。不过话有说回来,韩天龙的办事效率确实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