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奉达,你等没有回乡吗,”
“东翁眼看功成,却是被小人所陷害,我等心不甘啊,为东翁出狱多方奔走,只是,惭愧,未能寸进,”
四十多岁的枯瘦的李乾拱手苦笑着。
“东翁,我等不过区区秀才功名,蒙东翁抬举,才能效力军中,感佩东翁未及,怎能不顾而去,”
高大的刘之虞拱手拜道。
“孙某不才,能得两位贤弟辅佐,今生快事啊,哈哈哈,”
身材高大的孙传庭笑声洪亮。
“下官李若链见过孙督,”
此时一个人拱手拜道。
孙传庭捻须眯眼看着面前这人,不禁疑惑。
因为这人身穿四品武将的官袍,却是面生的很,孙传庭笃定自己没见过。
“东翁,我等探听的消息是您出狱乃是如今太子建言的,陛下这才开释东翁,而这人如今在太子身边行走的锦衣卫同知李若链,”
李乾低声提点道。
“哦,原来是李同知,不知道有何事,”
孙传庭略略拱手,他不会过于亲近,这位可是文官一向厌恶的厂卫。
‘孙督,陛下豁免孙督之罪,开释出狱,命您效力太子身边赞画一二,您随下官走吧,’
李若链笑道。
“李同知休要再提孙督,老夫乃是闲余之人,从此不问世事,只想致仕归隐,让太子失望了,”
孙传庭冷硬回道。
孙传庭心里冰凉一片。
他在狱中自有对局势的判断。
他以为如今大明可以统兵剿匪的大臣屈指可数,他虽然被杨嗣昌构陷,但是那厮已经死了。
而他没有马上被处死,那早晚有一天会被陛下开释出狱,也必然会被再次委以重任,孙传庭就是有这个底气,没有这个底气他也不会和崇祯硬钢。
所以这次被开释他以为官复原职也等闲,他心里有股火,要再次做出功业来让一些小人看看。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出狱不是天子之意,不过是让他任太子身边的赞画。
说白了就是一个白丁,还是没有官身的。
这也罢了。
问题是太子等闲不能出宫的牌位,他去了那里能有什么作为,投闲放置吗。
孙传庭很气恼,所以脾气上来丝毫不留面子,就是想先回乡了。
说完这话,他立即发现刘之虞直给他递眼色。
李若链则是不慌不忙道,
“我家太子言称,孙督壮志未酬,难道看着李贼肆虐中原而不顾,难道看着建奴肆虐家乡,大丈夫当披坚执锐守护家国,不知道孙督是否大丈夫也,”
‘谁敢说某不是大丈夫,’
孙传庭须发蓬张,怒极,旋即莞尔一笑,
‘太子好手段,想要智激怒于某,好,某去看看又何妨,’
孙传庭上了后面的马车。
车上,李乾和刘之虞低声解说了一番。
孙传庭捻须疑惑了半晌。
立忠烈祠,减免税赋设立厘金税,建言助捐,出宫整军京营。
这些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结果这位太子不但一一建言了,而且办到了。
而且只是数天时间,各位勋贵被迫助捐了两百四十多两银子。
只是这一点就让孙传庭心惊,这手段就是历任的首辅也办不到吧。
这是怎样一位太子,很难相信他只有十四岁。
而建言让其作为赞画辅助整军,也可能是重用之意。
孙传庭的怒气少了很多,倒是对这位太子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