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将前后讲了一遍。
李贤额角冒汗,他与这个大哥见的面不是很多,说起来给他的印象大哥也是很儒雅的,整天读书。怎么做出阉割的事出来?
老四则拉着李令月的小手,哄着李令月。李显听了却是很解气,大声道:“好啊好,有没有割干净?”
李威也让他说昏了,急忙将李令月递给李贤,一把将他嘴捂着,说道:“我们回去吧,相信这一回父皇母后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听到后,李显嘴中嘟咙着几句,大约是不满的话,因此裹着说的,都没有听明白。
这尊贵的哥四个回去了,京城官员才松了一口气,提取了人证,又看了现场,将事情经过,写了奏折到东都。又下令,将贺兰敏之的府邸封锁起来。终南山的事,还能说他人载赃嫁祸,这一回想狡赖都不可以了。这些仆役虽然没有参与,可知情不报,本身就是罪责。
如果事情不闹大,天子为了脸面,或可能暗中处理了。但经过太子的发飙,可以说到了晚上,京城几乎每一个百姓都知道了这件惊天丑闻。仆役也脱不了干系!
但李威还在憋着气。
是人总得要受气的,上司的或者权贵的气,子女不孝的受子女的气,父母偏心的受父母的气,强势的同学同事村坊里舍,也要受他们的气,家有河东狮吼,还要受妻子的气。
可他是皇太子了,都被人欺负成这样子,还要处处掣肘,心中就不甘心了。
心中憋了气,又是担心,又是一路跑动,身体本来就不大好儿,顶多说比原来的稍稍好起罢了,可也不过才锻炼一个来月,这一回,真病倒了。当然,御医这一回也诊断出来了。
喝了汤药,沉沉睡去。
第二天精神稍稍好些,江萝进来禀报,说姚元崇与西门翀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两个人走进来,看了看四下,李威挥手,让太监宫女下去。
姚元崇说道:“昨天的事,臣等也听闻了,昨天晚上,还与魏学士商议过。”
李威还没有想到其他,便问道:“商议了什么?”
都将主意打到妹妹头上了,自己不过将贺兰敏之阉割了,难道这个贺兰敏之真比自己在父母亲眼里,还要重要,连小妹也不如他?
“戴相公说得对啊,太子,你不应当将周国公阉割了。”果然姚元崇开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何来此言?”
“唉,许家发生的事,殿下,你认为陛下还能不能继续纵容周国公了?他还能活几天?可你将周国公阉割了,虽然是爱护小公主,可也意味着什么?是对陛下与皇后久久不处理周国公不满了。”
李威刚要分辨,可心中一想,确实是不满了。分辨不得!
“事情的起因是周国公造成的。这一点也是出忽陛下与皇后的意料之外。但百姓谈论起来,总是说陛下与皇后在此事上没有及时处理造成的。唉,可惜臣昨天不在现场,否则一定会进谏殿下冷静,先将小公主救出来,然后想方设法将此事遮掩起来,这才是上策,这才是真正维护陛下与皇后。”
“姚君此言甚对。”
确实是上策,然而李威却在想,忌讳肯定必须的,不要以为自己是皇太子,就是天下老子第一了,但真要这样缩着头做人,这个皇太子不要也罢,大不了就逃路!
不是很赞同的。
姚元崇看着李威脸色的变化,知道他心中其实不认可的,不过这事儿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同样也会恼羞成怒。再说,现在说也没有作用了,只不过点醒一下太子,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一定要冷静罢了。于是又继续说道:“不但陛下与皇后下不了台,京城中官员都因为殿下一逼,无法下台。也不全是坏处,这让陛下与皇后看到了殿下,对小公主的真心维护,而且他们又是最痛爱小公主的。”
说到这里,他也苦着脸,昨晚三人就在推演着后果呢,却一直推演不出来。
又说道:“不过臣等猜测,不日陛下与皇后一定会立即召殿下到东都了,日期有可能就在两位公主下嫁之后。”
“哦,是何原因?”
“此事发生之后,陛下与皇后中,最少陛下会认为殿下对陛下不满了,周国公是让陛下产生这个想法的。但召殿下赴东都,却是许府之事与昨天之事结合的结果。主要是士兵啊,殿下。”
“士兵怎么的?”
“殿下难道没有听过冒顿的事?”
冒顿,知道的,姓挛鞮,是匈奴著名的单于,漫不经心地问道:“冒顿,怎么的?”
刚问完,心中一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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