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夏露露将这几天来遇到的事情好好做了个梳理。从她和江腾皓认识到今天他们已经成为夫妻,她觉得世界真是奇妙。人的一生真的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然而她这并不算太幸运的一生,因为这一段经历却仿佛忽然成了彩色。上面写着她自己的童话,那个浪漫的斯里兰卡婚礼,她宛如高高在上的公主,和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王子,绕着那个美丽安静的小村庄,整整走了一圈。
不知不觉,就这样进入了梦乡,她的美梦,从现在才开始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处,阳光已经透过白色纱帘,照射到她的床上,白色的床单上被一缕金色的光染得格外温暖。她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因为睁开时忽然感受到的刺眼。
江腾皓早就已经起床,她下楼的时候,某人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简简单单的休闲装,上面是一件灰色的POLO衫,下面穿了黑色的休闲裤,有点宽松,一定黑色的棒球帽,让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运动。
“过来吃早饭。”可能是因为屋子太大的缘故,她觉得他说话仿佛有回声,倒有几分显得冷淡了。
面包,意面,鸡蛋配牛奶,夏露露有些不好意思,这一来就直接吃了人家给她准备的早餐,“你会做早餐?”
她有些诧异,不过这面包烤得倒的确很不错,香脆酥软,吃得她一口气把三片全放进了嘴里。
然而某人自然是依旧一副冷冷的酷样,让夏露露差点以为,斯里兰卡的那个温柔男人完全消失了,却又听他很自然地回道,“自动叫餐服务。”
果然是高品质生活,连早饭不想做,都只要随便叫一下就好,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天天住得都是五星级酒店,服务超一流。
“等会吃完了,就直接去你家里,把东西收拾一下,该搬来的就搬来。”江腾皓忽然说道。
夏露露,“啊?”她有些不敢相信,“等会就去?”是关于板件这件事情,她早也就做好了打算,想在今天下午找个好点的时间,可以把家里的东西都整理一下,好好搬过来,不过,没有料到,江腾皓竟然还惦记着她的这件事情,这个时候主动提起。
“恩,吃好这个,等会,我开车送你过去。”他依旧语气平淡,仿佛日常工作间的对话一般,不过却暗藏着一点不容拒绝。
她看他这样子,好像今天非得把事情快点做完才肯罢休似的,连忙就快点往嘴里塞了两口面包,喝了点牛奶,就催着他起身,“我吃完了,不过你确定真的要和我一起回家?”
江腾皓给了她一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我开玩笑?”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受宠若惊。”她搪塞了两句,心里倒是有点担心。又怕自己家里,许爱芬看见了江腾皓做出一些蠢事来,让她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
坐在车里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给夏婷婷发了个短信,交代了一声,她要搬家的事情。婷婷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后来又追问了一句,“妈在家吗?”
婷婷说,“不在,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她一听,心里面忽然有些紧,这许爱芬一不回家,就准泡在外面赌场里。
但是她也不好当着婷婷的面子说些什么,毕竟她非常看重这个家庭。而许爱芬又是她的亲生母亲。
车子停在破旧的小区门前,夏露露上楼的时候,江腾皓很自然地跟着她一起,仿佛就像回自己家里一样,竟然没有丝毫拘谨。她觉得挺好玩,“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轻车熟路。”
他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她摇摇头,又觉得自己多想了,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人家这样跟着她回家,也没有什么尴尬的。
婷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第一眼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好像看见了神一般,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穿着很休闲,刚进来的时候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问好,完全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她也跟着轻轻说了声你好,然后见到夏露露进来,赶紧就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
总觉得,她方才那样看着这个男人,有些尴尬。
“怎么忽然想要搬走啊?这位是?”她们一起走进客厅,又给江腾皓泡了杯茶,让他现在那里坐着。之后婷婷陪着夏露露一起到了夏露露的卧室。
夏露露因为他们是隐婚,而且也只有三个月,所以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家里人知道,便编造了一个借口说道,“这个是我公司的同事,因为正好他有车,所以就顺带接送我。”
“你这位同事,长得也太帅了吧?”夏婷婷的话让夏露露忍不住哈哈大笑,毕竟人家现在是她的老公,听到她这么夸奖江腾皓,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你这次为什么要搬家啊?”她刚才在电话里面也没有听清楚,而且夏露露说得很模糊。这个家本来白天就只有她一个人,现在这种情况,连夏露露都要走了,忽然心中开始空荡荡一大片。
她看了看着四周熟悉的装扮,又看见夏露露已经收拾地七七八八,真心是不舍,就拉住了她的手,“你以后要经常回来啊。”千般叮嘱道。
她连连点头,“放心,一定会回来。因为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我也不方便经常来来回回走,爸爸那里我还是会定期过去看的,钱也会寄回来,只是家里你要多照看点,尤其是妈妈那里。”
因为婷婷平日里对她太好,此刻要留她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面,她也心疼,尤其是还有一个爱赌钱的老妈,时时刻刻会有要讨债的人上门。
她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签订了协议,而且,说实话,她早就不想继续呆在这里。
婷婷眼里已经开始湿润,一直盯着她看,就希望她最后能够留下来,可是夏露露却是转过身就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她一个人忽然觉得世界也就如此了,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