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会尽快把工作完成，最多两天时间你就可以脱掉这些衣服，回好莱坞去。”莱拉哄孩子似的放软了声音，拍了拍他的背：“你也要给我争口气知道吗？怎么说也是咱们不死鸟全力打造的新人，如果不是实在没人适合，我也不会勉强你做这件事。”

索菲亚在旁边听得默默无语，要是让别人知道如此一个大好机会却被人嫌弃成这样，不知道该有多少人会骂他不知好歹？

她其实很想对这两人高声喊上几句——这是博伯利好吗？是著名的奢侈品牌好吗？是连一流好莱坞演员也会愿意担当模特的好吗？至于要嫌弃到这个程度吗？

她很庆幸博伯利的人没有在现场，否则当场甩袖愤然离去都很可能。

莱拉也觉得累，可谁叫罗伊是她计划中不能缺少的一环呢？想到未来他能帮她赚回来的东西，此时的累也就变为甜蜜的折磨了。

拍摄终于在顺好罗伊的毛后正式开始，莱拉让他站在自己选定好的一个位置，拍了几张照片后，忽然把相机放了下来。

“不对。”她皱着眉头绕罗伊走了两圈，总觉得刚才相机能摄录的画面上缺了什么。

“哪不对？我可没乱动啊！”罗伊连忙表示自己的清白。

从刚才起他就看出来了，敢情她说的一点没错，拍摄时的她和在片场做导演时的气场一样，完全是一副女王驾到的样子。就算他再大胆，看到她的眼神也不禁把尾巴藏起来，免得触怒到那根随时可能爆发的火线。

莱拉摇了摇头：“不是你的关系，而是味道不对。”

“味道？”罗伊举起胳膊闻了闻：“哪有什么味道！我跟你说我来之前洗过澡了！”有关他的形象，这点他必须声明。

莱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那个味道。”随即眉头再次皱成一团：“是另一种味道。”

“什么这种那种的，你到底在说什么？”罗伊疑惑地看着她。

不只他，其他人也在心里奇怪。

在他们看来，场景选得很恰当，模特也很漂亮，怎么看都会拍出非常棒的相片，又哪里还需要什么味道了？

莱拉盯着罗伊沉吟了片刻，忽然把头转向索菲亚：“索菲亚，把他的头发喷湿，在领口处也喷上一些。”

“呃，好。”索菲亚愣了一下，连忙回车上找出一只发型师用来喷雾的瓶子。

她举着瓶子在罗伊头上比划了几下，最后还是苦笑地放了下来：“莱拉，要喷成什么样？”她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什么，心里根本没有概念，生怕喷多喷少的耽误摄影进程。

“我来。”莱拉夺过瓶子，一手扒着罗伊的头发，一手上上下下地喷了起来。眼见前面的几缕已经快要滴出水来，她还觉得不够，又解开他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以及半露未露的胸膛，然后在他的颈间又喷了几下。

“你又发什么疯？”罗伊被凉水喷得抖了两下，就算九月的天还算暖和，突然被喷成这样谁也不会好受。

“应该可以了。”莱拉看了他几眼，这才满意地把喷雾器丢回索菲亚怀里。“果然还得水灵灵的男人才有吸引力。罗伊，再摆出刚才的动作，我们试试看。”

罗伊也不指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了，按照她说的摆出一个造型。

莱拉拉近镜头，看见晶莹的水滴由他的发丝滴下，落入锁骨后接着滑下胸口，最后消失在胸前的衣襟处。那种诱惑力顿时成倍地翻涨了上来，比刚才略显生硬的造型简直好到不行。

不再迟疑，她按动相机把这动人的“景致”拍摄下来。

索菲亚在后面抱着喷雾器也看呆了，她没想到只是用水喷了两下，就让那个叫人头疼的大男孩多出那么多魅力。她作为造型师，对挖掘人的魅力向来很有一手，因此很了解罗伊本身的条件有多好。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只多了几滴水而已，竟让他迸发出连她都忍不住要吞口水的吸引力。这就是莱拉所说的“味道”吗？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罗伊，甩甩头发，用力一些，对，让水雾散开。没错！再来一次！”莱拉越拍越有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眼睛有多么明亮。就像一个淘金了二十年却一无所获的人突然发现了一座大金矿似的。

“用手拨一拨头发，往后拨。good！脱掉外套抛出去。不不，不要往前，往上一点。对，就是那样！太棒了！”

找到感觉后，莱拉的进度变得顺畅快速起来。她发现罗伊真是一个很适合水的男人，要不是怕被送进警局喝茶，她都有把罗伊踢到塞纳河里拍几张照片的想法。

克里斯托弗的设计很好没错，可在她看来虽然不缺贵气和优雅，却少了丝活力。从开始的拍摄她就感到了生硬，哪怕在设计时已经加了不少显得年轻的细节，终究还是被博伯利品牌本身给束缚了。与其说是年轻人穿的，更像是成熟男人会选择的衣服。

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博伯利这次面前的是全世界，野心勃勃地开展他们的扩张计划，为此甚至做出种种变动。如果还走原先博伯利的风格，那所谓的扩张也就变成了个笑话。

不但可以拍出服装的魅力，更能挖掘出更多的魅力，那才是一个优秀的摄影师，不是吗？

莱拉从沉稳的作品中挖掘出了年轻的性感，相信这一次的照片拍出来，会有很多人会因为这样一张宣传照心甘情愿地掏出信用卡。当然，罗伊在其中的作用也是不可缺少的，如果不是他本身的气质，除非莱拉真是会魔法的女巫，否则也变不出那种味道。

和负责莫兰整个宣传册的制作不同，为博伯利拍摄的宣传照莱拉只要把照片送过去就行，后期的美化她不负责。不是她不会，而是懒得做。对她来说拍摄才是最有趣的部分，至于后期，她还差那点钱吗？

于是在把照片交给克里斯托弗后，莱拉就回到了纽约。在这里，等待着她的是十九岁的庆生会。没错，我们莱拉的生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