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踏着妙曼的舞姿起舞,她的舞步越来越快,舞衣轻轻拂过每一座建筑,鬼城的身影越发清晰,守城的将士有没有听到那一声声压抑的嘶吼?
子夜,
城外突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城楼上的小将刚张开嘴巴。火光一闪,一支箭羽带着熊熊烈火冲进了他的口腔,炽热的火焰瞬间在他的喉咙里燃烧,他剩下了死亡,在痛苦和热烈中死去。
千千万万支火箭如流星般滑破蓝黑色的夜空,城楼失火,喊杀声和惨叫声响彻夜空。死了的士兵歪七八扭地躺在地上,身下的鲜血慢慢地汇成一条小溪,顺着台阶不紧不慢地走着。受了伤的哭爹喊娘,没受伤的分为两拨,一拨抬走伤员,一拨取水救火。
与此同时,城东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户人家都发生了不同类型的惨案:邻居翻墙杀人,丈夫杀了妻子、儿女杀了母亲、家狗扑向主人,一口咬断主人的气管、府上的丫鬟举刀杀了仆役......城东堪比人间地狱,每一具尸体都以不同的姿势死去,鲜血从每一户人家的门缝中流出,在街上汇成了大大小小的血水坑,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活下来的人身抖如抗筛,双目无神、语无伦次,已然是被吓疯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城东血气冲天,浓重的血腥味里夹杂着屎尿味,闻着无不作呕,见者无不吓得亡魂皆冒,三魂只剩七魄。
城防营和衙门前后脚到,刘知县掩着口鼻,皱着眉头朝后方挥挥手。钱勇立刻带着一批捕快冲进每一户人家。城防营的将军叹了口气,高声道:“走,我们去城楼。”约么半柱香的时间,钱勇来报:“回大人,没有发现一个正常的人,活下来的不是疯就是傻,还有一些疯子试图自杀。”
刘知县沉思的片刻,师爷道:“大人,不如先清理尸体和血迹,明早天一亮,这样的场景......”剩下的话师爷没说,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刘知县叹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刘知县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道:“我这县太爷的日子怕是要到头咯。”
钱勇骑一匹快马,飞奔在街道上高喊:“尸体集中起来烧掉,勿要引起瘟疫!”瘟疫这两个字犹如幽灵,徘徊在每一个的肩头。
刘知县回头对身边站着的一位捕快道:“去城防营喊人过来,都把水桶带着。”
“是!”这人应一声,飞身上马,打妈便朝城防营奔去。
名弥离开时再三嘱咐二人不要离开床铺,沐白和智久很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敢贸然行动,毕竟万州的局势不是很乐观。
城东距离城中比较远,那边出了什么事这边自然不知道,只能看见远处的城楼上的滚滚浓烟。沐白打开窗户倚着窗棱,对智久说道:“那边起了火,恐怕是万州的敌人来了。”
智久走过来看着冲天的浓烟道:“差不多,今夜不知要死多少人。”
“不好说啊,目前哪里死了人我们都不知道。”
“我觉得秋老前辈应该知道一些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沐白盯着智久的双眼问道。
“我也不清楚,感觉是这样。”
一个小将跑进来大喊道:“所有人起床拿水桶!快!”
盔甲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似一首催命曲,房门哗啦啦扯开,一个个士兵鱼贯而出,行动迅速又不拖泥带水。
“我们要不要混进去?”智久悄声问道。
“不可,外面还不知道什么状况,我们没有甲衣,搞不好会被当成敌人的。”
智久点点头,又道:“他们是去救火吗?”
沐白望着滚滚浓烟点点头又摇摇头。
两人站在窗前看了片刻,沐白拍拍智久肩头:“睡吧,折腾了一天了,明天我们就知道今夜所发生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