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四外环绕着十名银甲都尉,身型壮健英挺,气息绵长平和,皆是修为颇高的武者,十人各按长剑聚精会神地留意四周的情况,卢思义掌内凝气向庭院深处一颗杨柳树轰出一掌,刚劲的掌风将树叶震得簌簌作响,十名银甲都尉中五人身影如电奔向那棵树,剩余五名银甲都尉拔剑出鞘,屏息凝神,只听得一人号令道“散开!”五名银甲都尉以凌烟阁为中心均匀散开,使周遭一切情景处于监视之中,不留下一分视线盲区,卢思义暗惊道,“久闻凌烟阁守备森严,果然名不虚传,幸好我还有后招……”这时横空杀出了一个身穿宽大青袍,头戴白巾,金发碧眼的胡人,手持一条铁练就杀向在凌烟阁下镇守的银甲都尉,这胡人武艺高绝,气势汹汹,一人独战五人,毫不畏惧,霸道的铁练在五名高手合击之下仍不减半分凶猛,他手中一丈长的铁练是由数十节四寸的铁索由铁栓固结扭链而成,由精密的机括弹簧带动可立时扩展为二丈长,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威力强横,一时竟将那五名都尉压制住了,趁此时机卢思义一跃而起纵身至凌烟阁二层的栏杆上,凌烟阁第一层约有两丈高,向上去每层高度逐次递减,卢思义身影疾闪从屋檐上掠起直奔顶层的第九重而去,历经攀爬腾挪之后,终于登上了九层阁楼外的屋檐,卢思义抑制住心中的些许起伏,双手轻轻搭住精致夺目的华彩门楹,正欲打开门,这时阁楼飞檐上响起了清朗的声音,“堂堂活阎王卢思义大费周章,兴师动众就是为了盗取凌烟阁啊。”
原来卢思义绑架吴玉儿,处心积虑,不择手段行事便都是为了今日夜闯威远将军府做铺垫,威远将军府有数千精锐镇南军驻扎,对于擅闯者而言乃是十死无生的禁地。卢思义将吴玉儿困于揭阳岭,便是为了手中有筹码向吴英秋提条件,后来不料行踪泄露,被萧明明得知,打乱了计划,而且他们也明白以吴英秋的秉性断然不会做出因私废公的事,故而改变了行动部署,揭阳岭之战后,卢思义早就察觉到思鸣虫,将计就计把林傲风引去银索山,只是没有想到林傲风会孤身前往,但一定要闹出足够大的动静才能将镇南军震动,从而调虎离山,于是卢思义再给上官府传信通知吴玉儿在银索山,铁英铁华一行人出发之后,指使邱瑞等人设计将他们困住,果不其然,谢皇城率领镇南军前去救援,威远将军府的防卫兵力也削弱不少,从而有了一丝可趁之机。。
卢思义心思被戳破,不由得虎躯一震,连忙回头望去,明亮如银的月光下一个气宇轩昂的英俊少年衣袂飘飘,仗剑而立于飞檐端上,玩味地看过来。卢思义面色阴沉地问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少年微微一笑,“我叫唐潇,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要盗取的便是丹书铁券。”卢思义先是一惊,不再掩饰慑人的杀意,逼视着唐潇,冷冷地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没关系,死人知道的再多终究是死人。”
唐潇睿智地一笑,“是吗,在下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我还知道下面正与银甲都尉缠斗的胡人便是银月教右护法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