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白行了一礼,道:“大师可能带我过去?”
僧人放下锄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相逢即是有缘,施主请随贫僧来。”
林春白便跟在僧人后面,往那伸出崖壁半边的大殿走去。
一路上,僧人扛个锄头,不时有看到他的小僧人对其行礼,就连普通人也会专门跑到他身边,合十行礼,道:“玄苦大师”
这名叫玄苦大师的僧人每次都是笑眯眯的和别人回礼。
奇怪的是他带着林春白也没见寺中其他僧人过来询问。
“看来这玄苦大师在玄山寺中很受欢迎啊”
林春白想到。
待二人到达那大殿后,玄苦大师将锄头交给出来迎接的小僧人,道:“施主请随我来。”
林春白跟着他进门,但并未往主殿而去,而是从主殿下方的广场右边直接走到主殿后方。
“大师,为何这殿没有名字?”
走在前方的玄苦大师停下来,道:“此殿乃是我寺祖师留传下来,一直未有名字,施主便叫它无名殿吧。”
林春白点头,继续跟着玄苦大师走,待在主殿后面拐了个弯后,二人来到一道拱门前,拱门青砖砌成,白墙连接,从门里探出一截碧玉般的竹枝。
但林春白却不想走了,而是直直看着玄苦大师。
玄苦大师面色不变,仍是笑意盈盈的样子。
二人对峙半晌,直到从拱门里走出一位白衣男子,他冷声道:“玄苦,你还是这么不正经。”
林春白循声望去,却是一熟人。
“温师兄”
她惊道。
那白衣男子正是温夙。
“哎呀,温老弟,哥哥我给你带过来的美人儿怎么样?”
话落,玄苦原本慈善和蔼的面色一阵扭曲,然后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光头。
温夙面容严肃的看着玄苦,道:“方丈已经在等你了。”
小光头玄苦脑袋一弯,似是没了支撑,脸上也布满了无奈,他双手合十对着林春白弯了弯身,道:“林施主,我们有缘再见。”
然后便直接朝着拱门右边的墙上走去,墙面在他靠近时已现出了一扇门,待他进去后,门又消失,恢复原样。
林春白呆呆的望着玄苦消失的墙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温夙道。
啊?她回过神来,对温夙作了个揖,道:“温师兄,我来这边历练,没想到居然会碰上师兄。”
温夙扯扯嘴角,似是笑了下,道:“玄山寺的重名秘境三日后就要开启,你与我同行吧。”
虽然不知道这重明秘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林春白还是道:“是,师兄。”
温夙点了点头,便带着她往拱门里走去。
许是知晓她对这玄山寺不了解,便边走边道:“玄山寺与吾天阳宗一般创立于十万年前,重明秘境乃是五万年前由玄山寺数位大师在寺后开辟出的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妖兽灵植无数,其十年对外开放一次,林师妹正好赶上。”
“温师兄,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吗?去秘境杀妖兽真的好吗?”
温夙:
“阿弥陀佛,林施主,这就是你错了。”
林春白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小光头,惊呆了,玄苦大师,这就是你说的有缘再见吗?
也许是林春白质疑的眼神太过明显,小光头玄苦道:“贫僧算了算,发现贫僧与林施主的缘分极多,这不,现在又见面了。”
好吧,你说的都是对的,林春白转移话题。
“玄苦大师为什么说我错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玄苦点点头,颇为高深的样子。
林春白屏气,等着他说出一番大道理,但是。
“因为我寺中规定,进秘境后只能采摘灵药,不得杀生,不过施主放心,你们所得的灵药只要交给我寺两株便是。”
林春白听后,只好点点头,大道理什么的还是自己去领悟吧。
一时三人又往前走去。
原来这拱门里面乃是一个园林式的院子,他们越了几座小拱桥后来到一间大厅,大厅中修士颇多,男男女女,有老有少,或两人或三人或多人的围在一起,应是在交谈着秘境中情况。
林春白和温夙玄苦三人悄悄的走进,随后便来角落。
玄苦作为主人给他们一一介绍。
“那边是地星宗的道友”
“这边是金山谷的道友”
“在对面角落的则是红叶派的道友”
“。。。。。。”
一圈下来,林春白发现,这应该就是整个太玄山脉附近的修士代表了。
“重明秘境还有三天就要开启,林施主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去附近走走。”
玄苦叮嘱了一番后又去招待其他的修士。
林春白便在温夙的陪同下出了大厅。
“温师兄可是来过这里?”
温夙点头,道:“二十年前曾来过一次,和玄苦便是那时就认识的。”
“林师妹,待进秘境后万不可杀戮妖兽”
“为什么?玄山寺不允许吗?”
“师妹不妨想想,重明秘境几万年了,难道没有高阶妖兽吗?玄山寺之所以定下这个规矩,一来是保护秘境中的妖兽,二来是也是保护进得秘境的人。”
“可为什么我们宗门的青叶秘境不一样呢?”
温夙摇摇头,道:“吾也不知。”
林春白便不再想这个问题,而是邀请温夙去无名殿外一游。
没想刚到无名殿门口,居然碰上了先前与她谈话妇人的家人,一男一女,应是那妇人的儿女。
她对他们颔首,便和温夙走了出去。
此时已近黄昏,他们来到宽阔的麦田处,看着麦田随风摇动,一片片,一阵阵,波浪起起伏伏。
林春白问道:“温师兄,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温夙看着前面长发飞扬的女孩,道:“大师姐结婴后。”
“咚。。咚。。咚。。”
林春白正要回话,一阵悠长的钟声传来,这钟声直击人心,她有些躁动的心仿佛在钟声的安慰下平静下来,她慢慢的走到山崖边,看着远处一排的大雁飞过,夕阳渐下,落霞出现,大雁扇着翅膀随这美丽的晚霞消失在天的那头。
眼底下玄河缓缓的流淌,河两边的村落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她好像能听见在炊烟中疾跑回家的孩童的嘻嘻笑声。
“道,可道也,非常道也;名,可名也,非常名也。”
“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
丹田中湖泊开始冒烟,漩涡开始翻滚,激起的灵力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林春白的经脉,她脑中似有明悟。
大道无际,吾将上下而求索。
识海的缝隙慢慢变宽,形成一个月牙状,居于识海中的《道经》第一重功法字迹开始消失,林春白知道,她的道经第一重已经练成。
只要再打通体内的二条经脉,她便可以进入筑基初期。
此刻,静寂不动的林春白身上呈现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是一种场,什么场,不知道,但温夙却知,当自己走近林春白时,他对道的感悟又明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