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在他们出去后,侯元突然拍着脑袋道:“哎呀,吾居然忘了嘱咐林小友了。”
他满脸的悔色,担忧。
但不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的道:“罢了罢了,天意弄人,且看他的造化了。”
他的担忧林春白自是不知,她抱着小猴子出了秘境后,就被等在外面的玄苦拉着,玄苦还颇为疑惑的道:“林施主,我师父找你,你可知为何?”
林春白哪里知道为什么?她还一头雾水呢。
随着玄苦东拐西拐的拐到了一间禅房后,玄苦让其暂候在外,而自己则是走进禅房。
他走后,林春白松了松手,袖子随着手臂的摆动而滑落,被双手抱着的小猴子露了出来,金色额头下的一双眼睛看向林春白,但不出一秒,便是水汪汪的。
“唉,又开始无声地哭了。”
林春白心中叹道,她亲了亲小猴子,刚想说些什么,禅房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玄苦出现在门口,目瞪口呆的。
“林。。。林施主,你是从哪里抢来一只猴子的?”
抢来的?
林春白翻了个白眼儿,不作声。
这时,禅房里传出一道温和的声音。
“玄苦。。。”
呃,好吧,玄苦大师闻此声,脑袋一弯,随后又正经起来。
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林施主,家师有请。”
林春白对他也弯了弯腰,便朝禅房里走去。
这是一间特别简单的禅房,是真的很简单,只有两个蒲团,正中一面的墙上只挂了一副大写的‘禅’字,其余皆无任何装饰。
一灰衣老僧盘腿坐于其中一个蒲团上,见林春白来了,便示意她坐在另一个蒲团上,林春白抱着小猴子对他行了一礼,也不做作,便往蒲团上一坐。
而此时,玄苦早已守候在禅房外。
灰衣老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阿弥陀佛,林施主,贫僧渡厄。”
林春白把小猴子放在肩膀上,空出两手,对渡厄拱了拱手,道:“渡厄大师。”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总能让人卸下心防,而温和的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更让人信服了,是以林春白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在渡厄的笑容中慢慢平静。
按照以往的看小说经验,高僧是会知道她这类穿越者来历的。
“林施主可知你肩上的这猴子是何妖兽?”
什么?猴子?
合着渡厄大师找她来是为了说侯白金的事?
林春白抽了抽嘴角,颇有些自作多情的尴尬。
她道:“大师,这是秘境中一位长尾猴前辈的后代,托我照顾照顾。”
但渡厄不知有没有相信,他仍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只是从袖子里取出纸笔,然后又取出一个小几,便开始在纸上唰唰写了起来。
林春白秉着高僧都是神秘的的原则,不仅不催促,还不偷看,而是从肩膀上抓过侯白金,**着他的背。
约莫半刻钟后,渡厄收回笔和小几,将写有字的纸递给林春白,道:“寺中古籍有言,神兽天眼灵猴,幼年金额白鼻,毛发略金,通人性,喜人食,其天眼可破一切虚障,可远观千里之外。”
林春白:
她接过纸,抬头看向对面的渡厄,眼中明显表达着‘你是在骗我吧?’
但渡厄笑眯眯的摇摇头。
然后他又神通广大的从袖子里取出一碗羊奶,招呼着侯白金过去。
侯白金看了看羊奶,又看了看林春白,见林春白点头后,毛脸上竟露出了这么久来的第一次笑容。
他灵活的爬了过去。
林春白那个心酸心痛啊,难道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养动物吗?
手上的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改变毛发颜色’六个大字,然后大字下方是几排小字。
十味灵药按照比例混合,熬成汁液,用来染色,可有效一个月。
她看完慢吞吞的收好纸,然后道:“大师,既然您都知道了,为何不干脆养着侯白金算了”
渡厄拿衣袖擦擦侯白金嘴边的奶渍,道:“他与我佛无缘。”
就是与我有缘喽?
林春白耸耸肩,不再说话。
待侯白金吃完羊奶后,便抱过他,道:“多谢大师,如果大师不介意的话,还请送我一份药液吧。”
渡厄似早有准备的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黑乎乎的液体,递了过去。
林春白接过那瓶液体,便在渡厄含笑的目光中出了禅房。
禅房外玄苦还躬身站着,见她出来了,对她眨眨眼,然后又羡慕的看着她。
林春白心中一转便知道他在羡慕什么,这有什么好羡慕,要时刻担惊受怕好吧。
她白了玄苦一眼,拒绝了他要相送的请求,回到之前歇息的居所。
既然高僧都那么说了,那么这只长尾猴很有可能是天眼灵猴,还是染染色比较安全。
把吃饱的侯白金放在榻上,她看着他的眼睛,道:“小金,大师说你是天眼灵猴,是神兽,所以为了你的安全,姐姐把你的毛发染一下,好吧?”
侯白金双眼咕噜噜转了一圈。
安全,听懂了,于是点点头。
林春白便拿过一旁的脸盆,取出瓶子,倒了些药液进去,再取出以前没用过的符笔,沾着药汁,在侯白金身上涂了起来。
初时侯白金还有些不适应,但看着自己肚子上的棕色带金毛渐渐变为黑色后,他就觉得有趣了,还伸胳膊蹬腿的,配合林春白。
一时,这一人一猴皆沉浸在染发的快乐当中。
。。。。。。
而在太玄山脉的又西北边,冰原与荒漠的交界处,临近九重长峰的地方,有一个世外桃源,那就是地星谷。
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谷中生长着成片的桃花,落英缤纷,美轮美奂。
且此处长年与世隔绝,普通人只闻其名却不见其身,修士也是难得一进。
但今天,却有几个年轻人出现在地星谷周围,他们神色不是很好,行动也不是很灵活。
可当他们取出一块令牌往空无一人的地方一抛时,那里竟出现了一道波光粼粼的光幕。
然后,几位年轻人便接二连三的穿过光幕。
走在最后的是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子,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在将要穿过光幕时,突然皱了皱眉,随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光滑的葫芦,佳人手持葫芦来回观察了几番,最后再次皱眉,便把葫芦丢在了地上,然后越过光幕而去。
独留一只光滑的葫芦躺在那里。
风吹雨打,烈日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