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宸濠此时越来越听不明白了,直接问道。
“王爷,在您被幽禁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呆在京城等待着您的消息,直到最近,我们暗中探得,在您被幽禁的时候,以刘健、谢迁为首的内阁联合朝臣与宫内俯首面争,逼迫陛下诛杀刘瑾、谷大用等宦官,可是结果却是让谁都没有料到,刘瑾等人战胜了朝廷内刘健、谢迁等人发起的群臣声势浩大的逼宫,之后,刘健、谢迁被陛下罢官,朝臣们在失去了主心骨以及杖责的威胁之下也是军心打散,渐渐的已经不再进谏了。
所以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刘先生便决定通过重金贿赂刘瑾,让他们在陛下面前帮您求情,所以您就被允许回藩了!”
“什么!”朱宸濠听后有些惊讶,继续问道:“刘、谢二人被罢官了?”
“是的,王爷,听说他们本想着以辞官来威胁陛下就范,但是没想到陛下竟然答应了。”喜顺说道。
“唉~,他这是在自毁长城啊!”朱宸濠对正德皇帝罢免刘健和谢迁的消息,并没有什么高兴,反而却有着一丝的悲伤。
虽然刘健等人一直对朱宸濠心存忌惮,而且也是不遗余力的口诛笔伐,但是在朱宸濠的心中,对他们却并没有过多的恨意,毕竟刘健、谢迁、李东阳等人都曾经是朱宸濠的老师,所以一直以来,朱宸濠对他们还是心存敬意的。而且刘健、谢迁等人为官以来都是秉节直谅、清正廉明,而且名声都很好,所以从百姓的角度来说他们都是好官,而朱宸濠的心里从来都是十分尊敬这样为国为民的官员的。
虽然后来他们一直在打压着朱宸濠,但是朱宸濠心里明白,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朱厚照的天下的稳固,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什么二心。
虽然这些人有时候过于刚直,但是要知道如果想要天下稳固,这些人是不可缺少的,只不过朱宸濠没有想到,正德皇帝竟然把他们把罢免了。
但是朱宸哈随后一想,似乎有明白了什么,正德皇帝的心性他是了解的,正德皇帝一直以来都想打破加在他身上的某些禁锢,想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办事,可是这样严格的内阁变成了正德皇帝最大的阻碍,再加上刘健、谢迁等人在弘治皇帝时候养成的刚直进谏,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他们遭至今时的下场,也是早晚的事。
因为正德皇帝虽然是弘治皇帝的儿子,但却并没有弘治皇帝宽厚仁慈,反而更多的是作为独生子的随心所欲。所以刘健、谢迁这些人还依着过去的行事方式或者以长辈的身份来“教导”正德皇帝,早晚会招致反感的。
“没想到幽禁不过片刻,屋外却已经大变”过了一会儿,朱宸濠自顾的叹了口气,感慨道。
一时间众人沉默了良久,只是安静的骑马而行。
……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出宫的?”良久,朱宸濠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的问道。
虽然自己已经被赦免,但是当晚离开却是朱宸濠临时的决定,所以朱宸濠对于能遇见喜顺等人的等候十分的意外。
“回禀王爷,刘先生发来信鸽说,王爷今天就会被赦免,以王爷的性格一定不愿在宫里多待,肯定会当晚就选择出宫,加我们早早地在宫外等候着。”喜顺说到此,也是笑了起来。
“刘先生,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朱宸濠一听,也是微微一笑,在心中想到。
“走,回家!”随后,朱宸濠也不再多想,更像是放开了一般策马而去,声音也是轻松了许多。
……
随着一道黑影略过夜空,朱宸濠一行人渐渐的消散在这夜色之中,只不过夜色之下的行人归心似箭,并没有在意这只乌鸦的踪迹。
随着黑影飞的越来越高,而那展翅之声也是越来越轻,只见月光下,这道黑影渐渐露出了它的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只信鸽,而又是不同于寻常的信鸽,因为它拥有着近乎黑色羽毛。
只见这只信鸽突然一个下坠,双翅一横便滑翔到了一处农家的院子里,而这个院子看起来十分普通,但是周围确时不时的有人影晃动,似乎在认真的观察者周围的一举一动。
随着院子里的一个男子拿起格子腿上的密信走进屋内的时候,这才看清,屋内昏暗的烛光之下,似乎聚集着不少的人。
只见在宽大的木桌对面,人群的簇拥之下坐着两个三十上下的壮汉,看上去这两个人都是眉粗眼大,膀阔身长,竟似一对孪生兄弟一般。而这两个壮汉的对面,坐着一个男子,同样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纪,但却是身长体壮一张国字方脸,比对面的两人少了一些凶神恶煞,但是隐隐之中确实多次一丝气场。
“可是有了小皇帝的行踪?”此时见到那两个人壮汉中的一人拿着密信看着,而对面坐的国字脸男子问道。
“并没有,这次出来的不是小皇帝。”这是那个看了密信的男子说道,并把密信递给了这个国字脸男子,看样子这些人对他都十分的尊重。
“是他?”国字脸的男子一惊。
“大鱼没有出来,但是这条鱼也不小,也绝对比小虾米强!而且此人威震天下,如果我们斩杀了他,一样可以起到震惊天下的效果。”此时两个壮汉之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相对较小的男子说道。
“六弟,我听说这个人小小年纪便十分了得,而且威望很高,所做也都是为国的好事,如果我们前去刺杀,这不是违背了我派的初衷吗?”这是只见这个国字脸的男子有些迟疑的说道。
“齐大哥此言差矣,当今天下,昏君当道,朝中正直大臣渐渐远离,只剩下些蝇营狗苟之辈,这才不到一年,就已经民不聊生,而我们这里更是深受其害。”听了这个被他们称为‘齐大哥’的男子的话,那个被称为六弟的男子的眼里却是闪过了一丝怨恨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