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根本不会相信命运之类的说法，更不会相信所谓的预言，那简直就是在胡扯，历史的进程从来不会因为一句预言而改变。

他正打算继续问的时候，灰袍又说，“祭司大人，外面可还有许多人等着您呢，天气那么冷，你得体谅下他们。”

好罢，连称呼都换了，他见灰袍站起来，自己也跟着站起来，“最后问一个问题，外面那块黑石是？”

灰袍微微一笑，“这是罪民的圣石，作用为了甄别罪民。”

“类似于教会的神罚之剑？”

“您可以这么理解，”灰袍对着墨菲鞠了一躬，“祭司大人，仪式简陋，以后为您补上，但现在您得出去跟大家说说话。”

墨菲深深的看了一眼灰袍，这个祭祀做就做吧，反正也答应过薇薇安，他舔了舔嘴唇，精神领袖吗？那我得好好试试，他深呼吸一口气，推门出去了。

屋子前站满了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穿着单薄的衣服，但没有一个叫冷的，眼神中充满着希夷，看着墨菲推门出来。

一阵欢呼声。

因为他们知道传说是真的，这位年轻人就是他们的领袖。

墨菲看着人群的眼神有些不适应，那是一种信任、渴望的眼神。

“咳咳……”墨菲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薇薇安，开口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您是我们的救世主！”

“您是帝国最年轻的公爵！”

“您将带领我们走向光明！”

墨菲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他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觉得他们的适应能力太快了，这群人脑子有问题。单凭一个传说就能把整个族群的未来交在一个陌生人手上，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难道靠着一个缥缈的预言就能证明自己是个好人了吗？真的相信自己能够带领他们走向光明？

就不怕自己带着他们走向光明教会？

好罢，这个冷笑话墨菲没敢说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花名册，这是刚才灰袍给他的，上面记载着村里人所有的资料。

“安静，安静，听大祭司的话！”灰袍非常适宜的从屋里出来，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根木棍，他拄着木棍在地板上敲打着，“我这是最后一次命令你们，这是光明女神的安排，你们一定要听新任大祭司的话！明白了吗！”

“明白！”

灰袍说完面带微笑看着墨菲，“祭司大人，您说吧，”他说着便拄着拐棍从楼梯下去了，薇薇安连忙上前来扶着，她看着墨菲，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墨菲心中哀叹一声，赶鸭子上架大概就是这样了吧？他心中诸多疑问没有解开。

罪民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会遭到教会的打压，恶魔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每一个罪民都有，而自己胸口上那枚光明女神的印记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教会的「圣物」，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

薇薇安一开始说的那句话，他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合适的时间当罪民的领袖”，这在他看来只是这群人想要依附自己这个公爵，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方式领导他们，当大祭司？精神领袖吗？

只是这合适的时间有点快。

好罢，不管怎么说，发生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现在只能向前了，特别是自己还坑杀了那些骑士。这已经让他和教会彻底的站在对立面了，有了罪民这个群体为自己挡灾，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看着下面寂静的人群，“多的话我就不说，我只问一句，”他深吸一口气，“你们想不想出去，从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出去！”

“愿意！”

墨菲听着下面整齐的声音满意的点点头，从他决定和教会彻底翻脸的时候——当然是单方面的翻脸，教会目前还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南方四郡估计已经在教会的铁蹄下灰飞烟灭了，他这个公爵也会被绑到石柱上烧死。

毕竟，教会的骑士可是遍布整个帝国的。

他从那一刻起就有了建立自己的班底打算，先找到一个共同的敌人，让他们和自己绑在一起，这样才不会轻易的背叛自己。墨菲这样做并不是他有多少的心计，而是他现在没办法相信任何人，被袭击的阴影还没有彻底从他脑海里消除，而且还背着一个活不过五十岁的诅咒。

“那好，不想出去的站到左边，想出去的站到右边，”墨菲手中拿着花名册，翻看着上面的资料。薇薇安的名字排在第一个，果然，她只有十六岁。

人群动了起来，无一例外，所有人，包括前任祭祀都站在右边，只是……他看了一眼村口站着的亨利，“亨利不出去吗？”

“祭祀大人您别管他，他现在估计在为决斗的事情脾气呢，过一会就好了，”灰袍看着墨菲，轻笑道，“不过祭祀大人不用担心，现在您不必跟他决斗了，这是您的特权。”

墨菲点点头，他不可想再丢一次脸，他看了下花名册，上面一共写了一百三二十个人名字，男的八十九个，女的四十三个。他大致数了数，发现在场的人只有不到一百人，“其他人呢？”

“其他人在外面游历，寻找我们的同伴，”灰袍解释道，“罪民……呃，大人可以把这个称呼改了，他们觉醒的时间大多在十四五岁，一旦觉醒的话就必须带到这里喝下圣水，不然会被恶魔吞噬的，就算侥幸躲过，也会被教会的人抓住，淹死的。”

墨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听说帝国境内有一群人专门拐卖这个岁数的孩子，难道就是这一群人？

不过现在问这些没有用处，还是办正事要紧，他现在还得赶回去参加自己的庆典，再怎么说也要露一面，不然这个公爵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好了，各位马上行动起来，我们要搬去永夜城！”

“祭祀大人，城里面现在有教会的骑士在，我们这样去可以吗？”人群中发出疑问声，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就连站在村口的亨利目光也朝着这边瞟。

墨菲微微一笑，“放心，那些骑士你们再也见不到了，现在估计在冬湖中睡觉，”他看着人群中不解的眼神，“这事薇薇安可以作证，她还用禁术击败了一个队长。”

所有人一下就朝着薇薇安看了过去，直把薇薇安的脸看得有些通红，她有些扭捏，支支吾吾的，“是……是的……大人说的没错，永夜城里的骑士都被我们清除了。”

“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人！”

“是啊，还没有当上大祭司就已经敢做这样的事情了！”

墨菲面带微笑，看着下面人群佩服的眼神，就连灰袍也投来赞赏的目光。很好，效果达到了，这个投名状很有用。

“好了，大家去吧，动作快一点，有很多事都要做，”墨菲说着忽然响起一件事，“慢着，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当面问一下大家。”

“祭祀大人请问，”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墨菲看着这一群人，闪过一丝苦笑，信仰的力量有时候真的有些可怕，他们真的就这么笃定自己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大家都会禁术吗？”墨菲说着看了一眼薇薇安。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灰袍，他们的前一任祭祀，“祭祀大人，女孩子都会火焰禁术，像薇薇安这种冰火都会的，目前只有她一个人。”

女孩子？为什么要特地强调性别，“男的不会吗？”

灰袍苦笑一声，“目前只有女的会，男的只是力气特别大而已，当然不排除以后男的会禁术。”

墨菲看了一眼薇薇安，不愧是花名册排名第一的人，“好吧，快去收拾吧，时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