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夸张的叫道：“不错？何止是不错，羽仔，你这次简直红透香江了！你知道现在你的专辑卖到了几白金？整整五白金啊！东南亚那边更是卖疯了，台湾简直都不能用疯来形容，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整整卖出了八十多万张，我的天啊，我当了这么多经纪人，也就是在给邓丽君当经纪人时才遇到过这样风光的情况。可邓丽君红了多少年了，那么大的名气也就是这样了。羽仔，你不知道你现在在香港有多红！”

陈淑芬有些失态的反复叫道。

燕青羽倒是没怎么觉得，笑道：“真的很红咩？我怎么觉得走在街上也没几个人认识啊。”

陈淑芬拍手道：“那是因为你的曝光度太低，虽然专辑封面有你的照片，可那是经过化妆后的样子。自从华星新秀歌手大赛后你就再没怎么露面。你知道你现在的商演价格是多少，说出来吓死人哪！八万，整整八万港币一场。这是最顶级艺人的出场费了。就这样，都是有价无市，找不到你的人。我这里的通告如山！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亲自去台湾找你了。”

八十年代初期，明星的出场费还没有后世那么夸张，还比较理性。

即使如此，八万的出场费也已经是天价了。要知道，香港市区一栋两千尺的豪宅，在这个年代也不过一百多万。放在后世，那至少价值几千万。

燕青羽闻言也颇为欣喜，只是有些好奇道：“陈太，商演是什么意思？”

陈淑芬咧嘴大笑道：“哎哟哟，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艺人，对娱乐圈那么懵懂，迷迷糊糊的，偏偏又那么红。有多少成天钻研娱乐圈都快钻研透了的人，反而怎样都红不起来。真是命运弄人。

商演嘛，自然就是商业演出喽。比如那些商场开业，香港每天那么多商家开业，市民凭乜去他们那里凑热闹？如果请来一些当红明星撑场面那就不一样了，去的人自然就多了。除了商场开业外，还有一些著名品牌的发布会，都会请明星压场子的。因为明星会引来大批的记者，自然就会上报喽。”

燕青羽闻言点点头，然后道：“陈太啊，听说最近香港都在移民，点会还有那么多商铺开业？”

陈太嗤笑道：“香港人大概是世上赌性最重的人了，每年炒外汇炒期货跳楼的人不计其数。四百倍的杠杆，十万就敢搏四千万。更何况区区一次中英谈判。就连李超人和郭氏兄弟这样的超级豪门，还不都是靠一次次赌博给赢出来的。有人胆小就离港喽，有人胆大就接盘。香港这些年也经历了好几次移民潮，可那有点样，香港人口还不是保持在五六百万。”

燕青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所以现在好像很乱的样子，其实和普通市民没什么关系，他们就算想移民也没钱移。所以我的唱片才会大卖，是不是陈太？”

陈淑芬又是一阵夸张的笑声，道：“羽仔你果然聪慧过人，就是这样的啦。羽仔，今年你是发专辑发的晚了，要是早点发，今年的唱片销量榜上你的数字会更夸张的。就算如此，到了年底，我估计你的唱片在东南亚、香港、台湾加起来要超过两百万张。你的分成合同是一张十港币，羽仔，遍数娱乐圈，比你有钱的都没有太多。可他们拼搏了多少年，你才拼搏了几天？啧啧，真是羡慕嫉妒死个人哪！”

燕青羽淡淡一笑，道：“那么也就是说，要等到年底才能结账喽。”

陈淑芬摇头道：“羽仔啊，哪有那么快，最快也要到明年三月份了，要回收资金，还记账，要上税，然后才能分成。如果羽仔你急着用钱，不如就多参加一些商演。努力一点，一天可以参加两个商演，你现在的商演至少八万港币起底，唱两首歌，再互动一下就可以了。很简单哦！一天就是十多万港币，一个月就是三百多万。现在大屿山一栋豪宅才一百多万。”

燕青羽笑道：“那麻烦陈太给我一份通告列表，另外，有没有什么访谈节目，我听荣少，就是莱斯利说，参加访谈节目会促进唱片销量，还能提升人气。”

陈太哑然失笑道：“这还用莱斯利说，我给你安排的第一个通告，就是无线最火的综艺访谈节目，肥肥的。明天你就可以去录制了，不过你可要当心哦，肥肥访谈可是从来都没有脚本的，向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谈什么。”

燕青羽闻言淡淡一笑，他知道陈太话里的意思。自从他出名以来，关于他的流言层出不绝。

他的底细也被人挖的差不多了，就连他和陈耀星之间的关系，也隐隐被人传出，只不过没那么广泛流传罢了。不然，正如梅艳芳曾经对他告诫过的那样，只要能赚钱，又没有什么背景，社团势力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一个黄沾当师父的分量在唱片界或许分量十足，但对社团上的人来说，根本不会在乎。

若非陈耀星放出话来，说不定现在燕青羽已经要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将别墅的电话留给陈太后，燕青羽从陈太那里出来，便要求王朝开车前往柴湾嘉业街18号，那里是明报的总部。

“查老，晚辈又来叨扰了。”

燕青羽满脸笑容的对金庸说道。

金庸老爷子笑的更慈祥，看着燕青羽道：“好，好，好一个，歌风之中充满侠骨铮铮爱国之气。一句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让人禁不住热血沸腾。好孩子！”

燕青羽嘿嘿笑道：“查老，我的卖的还行？”

金庸还没说话，一旁一直坐着没出声的中老年男子开口笑道：“何止还行，简直就是大卖。”

金庸笑眯眯的看着燕青羽道：“小羽，这位是我的中学同学，也是我的合伙人，明报的第二大股东，沈宝新先生，和你师父黄沾都是老熟人了。”

燕青羽微微一鞠躬，道：“沈老你好，我是燕青羽，你叫我小羽就好。”

沈宝新上下打量了番燕青羽，而后对金庸道：“年少骤贵，却始终不骄不躁，又能不卑不亢。查老，人才难得，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