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抬头,阳光落下,地上影子几乎消失,天过正午,从清晨连续厮杀,人在马上关阵尚显疲惫之态何况那些身穿盔甲厮杀兵将,兵法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其中所指并非是士气多半是力气,兵士常年训练体力虽超过常人,怎奈盔甲笨重加上手中沉重长矛向前冲杀所耗费力气可想而知。
两侧攻势虽猛只是依然无法迫使秦军有所改变,两侧阵营不过是牵制之力,真正起到作用的正是自己所统帅的中军大阵,这样攻下去不是办法,白起面色阴冷,不时有兵士来至近前禀报两侧战况,白起连连点头,“倒是有些本事,本君倒是想看看天黑之后赵括如何应变!”
这一点恰恰是赵括所担心,泫水对岸毕竟是秦军大营所在,以守势面对攻势,所耗费兵力体力有限,相对而言赵军损耗远在秦军之上,天黑之后不利进兵,到时后无援兵难免被秦军所困。
“变阵!”赵括一声令下,一人手持大旗变换阵势,战鼓同样随之一变,以战鼓之声传达军令乃是训练新军时有意强化,沐尘、白英等人同样熟悉,听见鼓声一变,沐尘击杀一人手臂一挥,身后兵士快速聚集放弃右侧阵营直奔秦军大营左侧冲去。
攻击秦军左侧阵营正是白英,率兵与秦军连番厮杀,喊杀声震天,左侧秦军阵营指挥兵将之人正是对坚守不战之策心存不满之人,为人好战,白英攻势迅猛看在眼里急得直跺脚,这仗打的憋气,只见赵人不停向前冲杀,自己只能依靠工事拦截,不准出战,不等于不战,赵军一番强攻再次攻下一道要塞,速度明显减慢,后方工事相比前方要难上许多,工事高度、宽度同样有所增加,白英目光看看前方,至少还有十几道工事才能接近秦军大营。
猛然鼓声一变,白英眉头一皱,鼓声响战法变,出战之前上将军有过交代,若是无法在一日内攻克对方大营当立刻退走,不是长平大营而是对方后方光狼城,左侧攻势交给沐尘接应。
白英回头看去,沐尘大军直奔自己后方奔来,一咬牙根,眼中透出恨意,“给老子再攻下一道工事,用秦军的血祭奠死去的兄弟。”
白英一声怒吼率众杀出,有如虎狼一般冲向临近工事,工事之中暗藏几千秦军,身形弯下手持长矛只等赵军接近立刻冲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迅速退走,论战力赵军始终无法与秦军相比,即便工事尽数失去,依靠后方大营数万精锐足以形成反击之势一举击溃赵军。
脚步声接近,躲在秦军工事之中一人忍不住动了一下,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脸上依然带着稚嫩之色,手握长矛,头紧紧贴在工事之上,“杀!”
赵军冲入,一人怒吼一声,秦军纷纷杀出,手中长矛奋力刺出,赵军有所准备,即便如此依然被杀死百余人,白英避开两道攻势,右手剑顺势一撩,借助战马之利跃入工事,几名秦兵早已下方等候,长矛尽数刺出,只见白英身形一闪,秦军顿时刺空,脚尖在长矛上一点整个人快速跃下,身子一滚,长剑尽数攻出。
右侧攻势猛然一松,守将看在眼里暗中称奇,只见方才如同猛虎一般攻来突然撤去顿时心中生疑,难道是看出自己阵营之中隐藏伏兵不成,应该不会,只是为何突然退走,一名兵士快步来到近前,“禀将军,方才攻打右侧赵军突然转到左侧!”
那人面色一变,“合兵一处,莫非看出左侧阵营实力偏弱,想要强行攻下之后再行进攻大营不成!”
“将军,现在怎么办?”
那人叹口气,“主帅有令不得主动出击,否则军法处置!”提到军法不由得连连摇头,秦军法令极为严苛,大多是当年商鞅所立,一人触犯其他人同样遭受牵连,为此人人闻法色变。
“如此良机若不出击恐怕要被赵军占了好处!”
“不会,中军有将军坐镇必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