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冷笑一声,“好,本君给将军四万回援光狼。”
“王龁谢君上之恩!”
王龁并不停留拿了兵符转身奔出,飞身上马直奔下营而去,一道身影闪现,看着王龁率众离开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身直奔大营而去,白起方才坐稳,脚步声再次响起,抬头看去,见是副将,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坐到一旁。
“君上,方才看到王龁带人离开,莫非是下营出事?”
白起笑道:“相安无事。”
“深夜来此又是何意!”
白起叹口气道:“王龁前来是来调兵。”
“调兵?下营兵力不下七万余人,赵军只是攻打上营,为何还要调兵?”
白起道:“并非是增援下营,而是光狼城,有人赶到下营求援,赵军攻打光狼城,兵力达到十万,守军无法应对,于是派人冒险突围而出。”
“十万大军!”那人面露惊诧之色,“如此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光狼城虽然重要,只是毕竟无法左右战局,赵括为何执意攻取令人费解!”
白起叹口气,“这件事本君也是捉摸不透,若非大王身在光狼,白起必然不会发兵,你我都清楚,大王才是秦国无法取代之人。”
“君上何出此言?难道是为了那些小人之言不成!”
白起冷笑,“白起一生自问光明磊落,一心为秦,怎奈始终是外人,加上功劳太大难免让人嫉恨,此次若能一举攻克赵国,秦国霸业可成,那时便是白起功成身退之时,以免惹祸上身!”
“以君上之能受如此委屈,未免太过可惜,末将甘愿誓死追随将军成就大业。”
白起脸色一沉,“不许胡言,这件事不准再提,否则军法处置,赵军大营可有动静?”
那人无奈,“赵括率众退入长平阵营并无丝毫动静,不清楚是何用意!”
白起道:“这几日暗中观察,赵军阵营部署严密,进退有序,其中兵力分配更是经过仔细斟酌,甚至彼此间距离都是有所讲究,原本以为赵括不过是空有其名,如今倒是令本君另眼相看,若是不能在此处将赵括击败,难免他日成为强敌!”
“试问天下何人是君上对手。”
白起摆手,“行军最忌一个字便是骄,骄兵必败,你我虽鲜有败绩,并不等于未来始终可以如此,吩咐下去,连夜修建工事,沿岸布下兵力,以免赵军突袭!”
“君上放心!”
副将离开,白起拿起长平地形图仔细斟酌,用手轻轻点击,其中用黑色线条勾画正是秦军兵力部署,沿老马岭上党外围险地尽数被秦军掌控,修建工事,赵军想要越过根本无法做到,赵军兵力缩在长平,两山之间一关塞彼此呼应,山势险峻,攻守兼备,长平关、故关、泫水沿岸三座阵营,下方是通往咸阳要塞,尽数掌控自己手里,完全将赵军围住,赵军身后的百里石城虽能阻止敌人同样将赵军困在其中无法攀越,用手点击冷哼一声,“赵军只能做困兽之斗,战局完全由自己掌控!赵括,白起真想看看如何化解此局。”
识英雄重英雄,长平之地,秦赵之间演变为两人之间的对决,见招拆招,见阵破阵,几日下来并未交锋,排兵布阵之中早已展开争斗,赵括丝毫不落下风,身处逆境倒也了得,白起不由得心生相惜之意。
一队秦兵悄悄从大阵闪出,脚步放轻,骑兵手臂轻抚胯下战马以免发出声响,战马久经战阵不比寻常马匹,早已习惯战场杀伐之声,担心被对岸赵军察觉,不敢大意,一人催马上前,身后亲兵护住左右,大队人马紧随其后,奔出后营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