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阳的脚步更快了,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自从人类进化到群体社会,学会了使用工具,再也不用在野外风餐风宿露,可以住进舒服的房子,种植粮食后,虽然人类进入了文明社会,但同时也渐渐失去了曾在野外生活时那种面对大自然所迸发的最强力量,就像人跑得再快,一条狼狗可以轻易地超过他。
只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只有在爱与恨的边缘,人类才会爆发出自身的潜能。
面对死亡,反正是一死,为什么不奋起一博,用力一拼呢?哪怕是这样死了,也是死得轰轰烈烈!也是死得了无牵挂!
跑!跑!跑!我用尽力气,哪怕用尽最后一口气,我跑跑跑!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眼睛花了么?还是我在做梦?”
LCH武装直升机上的武器操作员嘴中发出朗朗自语。他那带着大大问号的疑问传到到驾驶员的耳机中,他说出了驾驶员的心声。
映入他们眼中的是刚刚爆炸完后,在硝烟还未散尽的时候,他们赫然看到刚刚那个必死无疑的士兵居然没有死,居然还在山侧上好像嫌自己命太长一样地欢快地向他们挥动着双手,通过高清长镜摄像头,他们这样看清对方的面孔,这不是一个女人嘛。
操控着印度国内最贵最选进,而且还没有列装的新型武装直升机,居然用了20毫米的机炮,两杖40毫米的火箭炮,竟然没有把一个女人能打死?
如果不是自己太无能就是对方太强悍。作为一名军方培养出来的王牌驾驶员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对印度国内各种各样的武装直升飞机有了近二十年年接触,他早已经习惯了坐在武装直升飞机的驾驶舱里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收割掉一批又一批生命,他更见惯了那些人,在临死前徒劳的挣扎与反抗,他们也在当中学会了冷漠。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大摇大摆不怕死,用自动步枪,用自己的速度和无与伦比的战地之运去挑衅一架武装直升机,而且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对对方露微微向上一挑的嘴形,露出了一丝充满不屑与嘲讽意味的冷笑。
面对这样的挑衅与嘲笑,哪怕经验再丰富,遇事再冷静的王牌驾驶员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熊熊的怒火。
不需要言语,这对已经搭档了十多年的驾驶员和武装操作手十分默契开始发泄他们的怒火,他们要面前的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到连渣渣都不剩!
当武器操作手就要按下按钮的时候,他发现那名女兵向山侧跳了下去,既使这样,也来不及了,她以为她是谁?是梵天还是湿婆神的亲戚不成?在机身上有足足三十八杖火箭弹和六杖空对地导弹,哪怕他不用瞄准她,那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漫天如雨的碎石都能将她淹没,一股冷笑从他的嘴角边升起。
整个人拼尽全力终于到达最佳位置的袁阳,他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已被掏出一空,他感觉得自己的小脑袋里下一秒就会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但是没有停止的可能,也没有放弃的可能,他现在不仅仅是为自己赢得战斗,也是为江儿娥赢得战争。
甚至连呼吸的时间也没有,向前飞跑的袁阳手指重重一挑,在“丁”的一声轻响中,手雷的保险栓从他的手中向一边弹去,借着高奔跑的力量与惯性,袁阳的右手拼尽最后的力量狠狠挥出,对于他与江儿娥来说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最后活下来的机会,在这样的机会面前,老实说,成功率只有一半。虽然只有一半的机会,但足够了。
我已经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如果上天一定要让我死去的话,那请让我死去,让她活来吧!
那颗破片式高爆手雷带着最强烈的执着,带着一名中国军人在战场上最后的无怨无悔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小弧线,带着一个中国职业军人在训练场上千锤百炼日积月累出来的的杀戳之怒,砸向了那架距离他已经不足五十米的LCH武装直升机。
直升机螺旋桨在行进时发出巨大的气流可以将一名成年人轻松的刮倒,更何况中是一杖小小的手雷呢?
看到对方做出这样自不量力,螳臂当车的行为时,高高在上的直升机驾驶员都没心情正眼瞧一下对方这种已超出人类“脑残”,“白痴”的行为。当然,如果他知道袁阳从十岁起开始被胡老头教育用石头打鸟,西伯利亚训练营日复一日的锤炼臂力的话,那么他的表情将是另一种精彩。
不止如此,那名刚刚跳到山侧的女兵居然不是逃离,而是她需要退后一段路程用来助跑,把一杖破片式高爆手雷扔向直升机。
面对对方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的,将中国兵法之中诱敌深入,出其不意,前后夹攻的兵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一杖手雷炸不死你,那两杖呢,哪怕炸不死你这狗都不日的,也会让你来一个??????非死即残吧。
虽然武装直升机是所有步兵的恶梦,但不代表它就是万能的,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地点,用恰当的武器,谁说一名小兵不能捶下一架直升机?在你死我活的战争,谁敢保证不会发生前无古人,后有来者的奇迹。
袁阳和江儿娥两个人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在生死存亡之时,发挥让人惊讶的力气与默契,将两颗高爆手雷当成RPG直直地掷向空中的那架号称世界最强的高原作战直升机。在这个瞬间,那名武器操作手居然忘记按下发射键,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后背冒出的那股股冷汗像小喷泉一样,脸色苍白得像喜马拉雅山的冰川,在这个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大爷嘿嘿的狞笑,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