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全身一僵,“江……江郗城,你干吗?”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江郗城贴着她耳边说道。
“你……别闹了!”倾颜一动不敢动,他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这让她觉得喉头发紧。
“我哪有闹啊?我只是在帮你穿衣服!”他停了停,又戏谑道:“难不成……你不想穿?”
“不是!”倾颜紧紧地攥着浴袍的衣襟,“你……已经帮我穿上了,现在……出去好不好?”
“谁说的?”江郗城微微一笑,“还没有穿好啊!”伴着话音,他一把转过她的身体,不容倾颜回神,两人已是面对面了!
“别……”倾颜立刻手足无措地遮挡,却已是来不及,拉扯间,本就松散的浴袍被拉扯开了,露出大片春.光,倾颜不禁倒吸了口气,而面前,江郗城的眸子一下子变得幽暗,她分明可以从他的眼中读到某些只有她才熟悉的东西,这让她立刻紧张起来。
“江……江郗城……”她的声音有些气息不稳,轻轻的还带着一丝颤抖,犹如羽毛一样轻刷在他的心上,让他心痒难奈。
“嘘……”不等倾颜把话说完,他修长的指尖已经压在了她的唇上,“我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名字,再叫一声。”
“……”倾颜愣愣地眨了下眼睛,嘴唇微动,刚想再开口,下一秒,唇却被堵住了……
“唔……”倾颜挣扎了一下,却被江郗城一下子推到了墙上,扭动间,浴袍掉在地上,后背贴在冰凉的墙上,倾颜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而身前,江郗城灼.热的身体熨帖着她,两种极致的温度,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
他的吻异常热烈,袭卷而来,强势地仿佛一瞬间就抽干了倾颜胸腔里的气息,她想要挣扎,却根本不得章法,他的大手铁钳似地禁锢着她,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将她挤在身体与墙壁之间,事实上,在车上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她不会知道,当他寻到巷口,发现她正被一个男人调.戏的时候,他当时心里的愤怒,如果不是她拦着他,他早就把那个猥琐的家伙大卸八块了。虽然将那人打了一顿,不足以发泄心里的怒火,但是,他更气的是,倾颜为什么就不能听他的话,与他一起离开公司,非要一个人跑在这人迹罕至的偏巷口等她,如果不是她的固执,又哪里会发生这种事。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他一路沉默,他生她的气,可又不忍心冲她发脾气,而且,他不能保证,自己这一开口,情绪能控制得住,因此干脆一句话不说,可心里又着实火气十足,因此一张脸阴沉着,可是,她不会知道,她几次偷看自己,那略有些委屈而内疚的目光,却丝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那一瞬间,怒气全消,他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地惩罚一番,让她再不听他的话,那么固执己见,他真的不敢想,如果那时候,他没有赶到,而是迟了一会儿,后果将会怎样。
因而,这一刻,当他终于吻住她的时候,他又岂能放过她,定然是要好好地罚她,让她知道自己的错。
只是,她的唇是那样美好甘甜,他一触碰,便再也不想离开,只想索.要的更多,大掌下的肌.肤柔.腻软.滑,令他欲罢不能。
“不……不要……”倾颜知道他的心思,他越发急促的呼吸和灼.热的触.碰,让她跟着浑身颤抖。
“不要什么?”江郗城舒了口气,贴着她的耳廓,那磁性十足的嗓音吹拂在她的耳边,只让她更加难以抵.御他的热情,他的声音好像蛊惑一般,“是不要这样……还是不要哪样……”他上下其手,完全就是故意在捉弄她。
“江郗城,我……我好累!你刚才答应的,什么都……不做……”倾颜试图阻止他。
他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没错啊,我是答应了,可是……那只是答应你不在床.上,不吵醒言言,还有,你所说不做的事情,和我答应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宝贝……”
“江郗城,你……你说话在不算话!”倾颜不满地抗议着。
“是吗?”他弯着唇角,低低地笑,“我可不这么认为!”语毕,他吻了吻她的唇.瓣,极尽温柔地说道:“你累了,闭上眼睛享受就好,不需要你费力气!”
他的话简直羞得她抬不起头,他如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即使只有他们俩,她也羞惭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只是,她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在江郗城热情的攻势下,她觉得身体一下子飘了起来,整个人昏昏欲醉,下一秒,他便融进了她的身.体。
最后……她是怎么到床上的,她完全记不住了,只记得最后一记,他在她耳边柔声开口,嗓音带着一丝魅.惑的沙哑,在她耳边流泻开来,“我不会跟顾琬仪结婚!”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甚至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那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她想睁大眼睛看清他的脸,可却疲惫的连抬下眼皮都没有力气,一歪头,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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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大床上空空如也,早就不见了江郗城和言言的身影,她腾地坐起来,被子从肩膀上滑落,雪白的肌肤上落下点点红痕,那分明就是昨晚属于他的印迹。
她羞惭不已,忙捞过浴袍裹住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整齐的家居服,这才下楼去寻那对父子。
今天是周末,江郗城应该不会去公司,下了楼,大厅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人,转身走去餐厅和厨房,也不见他们的身影,可餐桌上却摆着一份清粥小菜,那是她喜欢的早餐。
她向来早上饮食清淡,江郗城最为了解她的口味,她知道,那一定是为自己准备的。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加之又起的晚,倾颜是真的饿了,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她坐了下来,软糯的清粥,爽淡的小菜,以前……他最爱她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早早起床给她做,等她醒来的时候,温度刚刚好,吃进肚了里,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倾颜觉得说不出的幸福。
只要尝着味道,她就知道是出自他之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么多事,她再也品尝不出当初的味道,现在吃在嘴里,倒是觉得有些辛酸。
早餐吃了一半,她便听到花园里传来一阵欢笑声,倾颜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她赶忙起身,向窗外的花园看去……
只见言言正被江郗城扛在肩膀上,小手里拿着一只球,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倾颜眨了眨眼睛,放下手里的碗筷,立刻向门外的花园走去。
推开花园的门,倾般一眼就看到某人言言玩得正欢,距离较远的关系,她并没有听到他跟言言说了什么,但言言却笑得很开怀,甚至远远地,都能听到他咯咯的笑声,这真的是让倾颜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当医生告诉她,言言得了自闭症,她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望着不说话也没有丁点表情的小家伙,她真的是欲哭无泪。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降临到她身上,为什么要让言言小小年纪就承受病痛之苦,如果这是老天的惩罚,那就报应在她的身上好了,不要再伤害她的孩子,他那么乖,那么小,为什么这样对待孩子,这实在是不公平。
可老天听不到她的祈祷,言言患了自闭症,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不能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时刻把‘妈妈’的称呼挂在嘴边,几年来,他叫过‘妈妈’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超过三次。为了能够让他开口,为了能够让他笑,倾颜几乎是带着他四处寻医问药,只盼着有一天,他能甜甜地叫她一声‘妈妈’,再露出可爱的笑容,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她一刻也没有放弃过。
没想到,她盼了这么久,小家伙却是在江郗城面前露出了这么开怀的笑。
倾颜远远地站着,听得几乎失了神,那一瞬间,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声音。她不否认,这中间有安子皓为言言治疗后的进步,但即使她再不愿意接受,她还是必须得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神奇的父子血缘。
小家伙一直对陌生人十分排斥,可对江郗城,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反应,相反,和他的相处,自然而又熟悉,仿佛一直以来,他们就是最亲密的父子,这中间不曾分开过。尤其是从言言被绑架后,住进江郗城的别墅,她发现,孩子对他岂止是信任?那甚至是一种依赖。
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太过敏感,虽然时间不长,但儿子与江郗城的默契相处,几乎超越了自己,这让倾颜在激动之余,多少浮现出一丝不安。
她在这边看得出神,那边江郗城已看到了她,他摸了摸言言的小脑袋,薄唇动了动,又指向倾颜。
言言看到倾颜,远远地摇了摇胖乎乎的小手,挣脱开江郗城的手,跑向倾颜,片刻的功夫便扑进了倾颜的怀里,仰起小脸,甜甜地叫:“妈妈……”
倾颜一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只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激动,竟比第一次听到他开口喊妈妈还是要让她兴奋。
“言言,我的宝贝。”倾颜抱起他,在她的小脸上吻了吻,兴许是活动的原因,小家伙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霎是引人喜爱,倾颜忍不住,又亲了一下,柔声问道:“告诉妈妈,你在玩什么?这么开心!”
小家伙眨丰慧黠的大眼睛,远远地指了一下,微动小嘴,“球……玩球……”
不过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可对于倾颜来说,却是莫大的惊喜,要知道,言言从前开口,大都是叫妈妈,很少会开口说其他的,即使他心如明镜,却始终不言语,除非极特殊的情况,不然……想让他说话,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刚刚一圈玩下来,他居然开心地告诉她,他刚刚在玩球,这真是让倾颜说不出的惊喜,她立刻趁机又问道:“跟谁一起玩的呀?言言开心吗?”
小家伙愣了愣,他看了倾颜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江郗城一眼,低下小脑袋,思量了片刻,微蹙的小眉头,好似有些为难,半晌才低低地开口,却说得很缓慢,“叔……叔……开心!”
“……”听到那个称呼的一瞬间,倾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刺痛感,言言虽然很小,但是,他很聪明,救他回来那天,他就从她和江郗城的谈话中知晓了江郗城的身份,但因为后来倾颜的话,小家伙体谅了她的心情,所以,刚刚才会在犹豫之后称呼江郗城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