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宁此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身上的这枚胎记,除了已逝的……养母,就连顾展鹏都不曾知道,那时他工作繁忙,根本没有闲时理会他,因此……这颗胎记,就连身为父亲的顾展鹏都不知晓。可眼前这个叫李惠英的女人却如此清楚,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我当然知道……”惠姨眼含热泪,凄楚地看着顾柏宁,“因为……因为……我是你的母亲!是我生下了你,如何……会不知道你身上有胎记?”
“……”顾柏宁大吃一惊,猛地后退了几步,“你……你说什么?你……你说你生了我?你是我的母亲?”
“……”惠姨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脸上尽是悲伤,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你的母亲!”
“惠姨,您……说的都是真的?”倾颜惊讶地问道,她之前多少也想过一些,但是……着实不敢相信,哪怕这一刻,听到惠姨亲口承认,她还是没办法确信,顾柏宁是惠姨的儿子。如此以来,那顾柏宁岂不是就是江郗城的同母弟弟?这……这样突然改变的关系,着实让倾颜有些措手不及。
“倾颜,你以为……我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吗?”惠姨苦笑一般地扯了扯嘴角,“是的,我有两个儿子,他们……都是我亲生的!”
“……”倾颜微微吸了口气,转而看向对面的江郗城,他的阴沉着脸,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此时更显刚毅,整个人冷的就像冰,让人不由地胆寒,无法靠近。
倾颜看着他,心里莫名觉得心疼,他显然是知道自己有一个同母的弟弟,只是……从来不会想到,这个人会是顾柏宁!想必,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非常痛苦。
此时的病房里,气氛显得颇为尴尬,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几个人都沉默着,而每个人的心里亦都揣着各自的心事。
最后,还是顾柏宁打破了沉默,“父亲,这……是真的吗?你说过,只要我带你来见她,你就会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我!现在……是时候了吧?”
“……”顾展鹏缓缓看向他,眸色微沉,片刻后,微点了下头,“好,既然已经答应你了,我就该信守承诺!这样吧,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都会坦白地告诉你!”
“……”顾柏宁倒也没有想到,顾展鹏这会儿会如此痛快,这倒让他有些意外。
他有些发愣,脑袋一时空白,不知道要问些什么才好。
“怎么了?柏宁,你……没有话要问吗?”
“……”顾柏宁回过神,他将目光从李惠英的身上移开,看向顾展鹏,“父亲,其实……您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您柜子里,一直珍藏的,也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和她那样相像?她们……是一个人吗?”
“胡闹!什么她?”顾展鹏黑了脸,“那是你的母亲!难道……你连称呼都不会了吗?”
“……”顾柏宁皱了皱眉,虽然,自从顾展鹏告诉他,他的母亲另有其人之后,他就一直很想知道,究竟谁才是他的母亲,可是……此刻,他突然没有再继续挖掘真相的勇气,甚至,面对李惠英,他无论如何也叫不出那两个字。
“父亲,很抱歉,在您还没有告诉我真相之前,我……很难叫出口!毕竟……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母亲。”他说着,缓缓看了李惠英一眼,却是立刻转开,继续对顾展鹏道:“还望父亲能够信守承诺。”
听了这话,一边的惠姨脸色微白,苍白枯瘦的手缓缓握紧。
顾展鹏紧跟着发话,“我已经答应你了,就会守这个承诺,你是想问……保险柜里的那张照片是吗?”
“不错!父亲,请如实相告,那个女人究竟是谁?那么多年来,一直困扰母亲的人究竟是不是她?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越来越糊涂了!”
“……”顾展鹏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道:“不错,那保险柜里,的确存放着一张照片!就是……当时你和琬仪一起看过的,后来,我发现你们动了我的东西,我就立刻转移了地方。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个‘玫’字!她的名字就叫‘玫’!”
“……”顾柏宁皱了皱眉,立刻反问:“那么……眼前这位和那个‘玫’……”
顾展鹏面色一僵,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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